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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我们总常说,生活要仪式感。这样的仪式感,很多时候不仅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一种生活的美学。何为生活的美学呢?我们开口就说,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但现实的情况是,生活在都市的我们,脚步能抵达的远方,很多时候不过方圆几公里。
真正的远方未必能到,但至少诗在心间。诗,言和寺的结合。因此,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所谓“诗”就是在自己身体的寺庙里,与自己对话。现实太过嘈杂,何不寻一隅僻静之地,见己见心,见心见性呢。
生活的仪式,就是一种追求本心的真实状态。但很多时候,我们刻意地追求着所谓的仪式感,却失了真实。于茶,同样如此。在中国的传统文化语境里,茶是必不可少的,喝茶就是一种生活的仪式。但我们看到,无数喝茶的人将这种生活的仪式感,发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茶越来越玄乎,离生活越来越远。喝茶,最后成了一场装神弄鬼的表演秀。如何在一杯茶里找到诗和远方呢?我想,我们首先要抛开那些所谓的仪式感,才能真正回到茶的本身。
物质性:茶的底层诉求
这里我们主要以普洱茶为考察对象。毫无疑问,茶就是一片叶子。无非是这片叶子可以为你打开一扇窗,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世界。但归根结底,我们喝茶,首先是把它当作一种饮料。
常听到有人说非老班长不喝,非冰岛不喝,或者非昔归不喝。说这话的时候,我们首先要考虑喝茶场景是什么?喝茶是解渴之用,还是说为了欣赏一款茶的独特魅力?我会喝好茶,当然也会喝一般的茶,甚至喝饭店的苦荞茶。在具体的需求场景下,茶并无好坏。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说的就是生活的具体需要。而很多装神弄鬼的人,无非就是将茶置于人的具体需求之上,而形成巨大的落差。
我们喝为了什么?日本的冈仓天心说:“对晚近的中国人来说,喝茶不过是喝个味道,与任何特定的人生理念并无关联。”对中国人而言,“茶味苦性刻,解油腻、牛羊毒”,茶都是置于一个个具体的生活场景里的,因为“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
北宋文学家王安石在《议茶法》中说:“夫茶之为民用,等于米盐,不可一日以无。”我们对茶的审美欣赏,首先应该回到茶的起点来看。因为这才是茶的“本我”,也是我们对茶最底层的诉求。
感官审美性:茶的品味体验
前面讲说茶无好坏,但这句话一定是以人的主观性为基础的。茶的品味一定是基于物质的。茶叶内在的物质结构不尽相同,所以一定会有品质上的优劣之分。注意,这里的优劣是讲茶的客观品质。
关于这个问题,我在上一篇文章《都说适口为珍,但你有必要知道一些普洱茶的理性指标》里已经讲得很详细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点击阅读。
茶一定有优劣之分的。要不然我们就不用区分古树大树,小树还是台地了。这种优劣之分属于茶的客观性存在。从喝茶的人的角度来讲,在绿色、健康、卫生、安全的前提下,每一片茶叶都应该一视同仁。
而普洱茶之美,无非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香气、滋味、口感的不确定,让普洱茶呈现变幻无穷的魅力。我们喝普洱,首先关注的两个点是,产地和年份。因为产地和年份,决定了一款茶不确定的可能性。5年的易武茶,呈现的是什么样的滋味?这种呈现本身就是不确定的。
文化性:茶的心灵美学
琴棋书画诗酒茶,在这里,茶上升到了一个文化性的审美范畴。喝茶,茶已不是茶本身,而成了一种精神化的饮品。“弹琴阅古画,煮茗仍有期。”从古至今,喝茶都被视为一件雅事,茶为格调之物。
而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人都想着法把喝茶当一桩雅事。茶艺师着美服,焚香,翘兰花指,款款而泡,我们以为这就是雅事,这就是茶道?但其实,这不过就是一场表演。
事实上,我们所追求的“雅事”,其本身就俗不可耐,它暴露人性深处的阴暗面。所谓的雅,都伴随着俗。我们无权反驳俗,唯有包容。日本茶道的精髓在于追求这种不完美。
我们现在所谓的茶道,无非都是一些刻板的动作和流程。这样的茶道美学已经完全背离了茶自然真实的状态。我们能说,用保温杯喝老班章的人,就比焚香沐浴后再加抚琴吟诗,一本正经飘飘欲仙喝茶的人粗鄙吗?
对现代的年青人来说,这种茶文化太过沉重、太过刻板了。
在中国,如同酒文化一般,茶文化也有着悠久的历史。但喝酒,诗人说“大胆文章拼命酒”,而茶人难得有这样洒落的豪情。在传统茶文化的体系下,我们生活得越来越小心翼翼。而这往往让我们失去了一颗自然本真天然淳朴童真的心灵。
什么是茶道呢?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所谓茶道就是茶与茶人的心灵沟通。这种沟通的前提是,茶和人的真实。唯有真实本性,才是最接近茶道本身的。而不是将茶道,规范成一套装神弄鬼的表演。
总结
喝茶,就是一种生活的美学,而这种美的前提是个体生命的本真状态。我们强调生活的仪式感,但不能把仪式借当为装神弄鬼的表演秀。保持生命的本真,保持性情的本真,就本身就是一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