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越复杂的问题越出自与微末,实践与解决,要从本质上寻找疑问。
天气一天天的凉了,在江淮以北的更北方早已降下好几场雪,宣告冬天的来到,我们这里地势低洼,是山水相傍的丘陵地带,雨水总是来得稍稍早,雪花似乎飘落的稍稍迟。湿冷的环境是这里冬天的注脚。
脑子一刻不停,如同呼吸。思绪在抽丝剥茧的指导着生活的方方面面。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不断的积累力量,并使之成为一种习惯,这是每天都要做的功课。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与怠慢。
昼短夜长是冬季最明显的特征之一。其他与往日并无太多不同。城市车马奔流。人群来去不息,白天与夜晚交替。日光被灯光更迭,脚步停不下来,目光停不下来。一刻都停不下来。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会本能的将时间化分为工作与休息时间。在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工作的时候工作,时间在自我中辗转。直到有一天,我似乎发现世界从未真正的静止过。
白天到黑夜。工作与休息。若即若离的界限里,难掩时间在头顶静静的盘旋,一切都好似静止。风不动。云不动。一切好似都流逝。心在动,幡在动。动静之间,是不生不灭,是不增不减。
世界根本没有停歇,时间也不再是日历上的标签。我停下,我驻足,我以为那便是得闲。我追逐,我跳跃,我以为那便是极限。我坚持,我拼搏。我以为那便是付出。我独处,我落寞,我以为那便是孤独。事实上我以为的那些,只是时间里的一瞥。更多的不过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的一厢情愿。
一直找寻的东西,终于有了结果。一个人的改变多来自于外部环境的塑造。愚蠢是一个人的事情,执着是一个人的事情。可外部环境并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那些个你以为一个人的事,不过是对外部环境的反馈。是斗争还是逃避,是继续斗争还是继续逃避?都是物竞天择,符合自然规律。当我们在制定目标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目标。当我们在行动的时候,其实更多来自于环境的指引。
但凡如此种种,并不代表我们会被困住,被束缚。因为在艰难困苦,总有人冲破阻碍,在纷纷嚷嚷中找到本我,打破本我,完成觉醒。只是更多的人在匆匆忙忙中去应对生活周遭的变化,却不愿意多花时间与精力去真正了解自己。也只有深刻读懂内心的人。才可以与外在抗争找到实质,不慌不忙,不负勇往。
最近忙,时间很紧。却充实。在打破了时间的隘口之后。每分每秒都不再自我设限,每时每刻都尽可在股掌之间,每件事情都有所交代,每个日程都有所跟进,从被时间安排到安排时间,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掌控感。
喝茶。在时间中多有两种状态。大抵是有时间喝与没时间喝,喝茶时,手中有茶,但不知有味。泡茶时,人在席间,然心在茶外。时间与空间总是存在某种冲突。这种状态的蔓延既辜负了时间也失去了饮茶的乐趣。
可当时间能够被安排,便自会有它的精彩,这时候,喝茶便只剩下一种状态:在包容并序中完成对所有的接纳,接纳茶的干香气,接纳水煮沸的声响,接纳心里的种种情绪,窗台的鸟儿驻足,一切都放空安稳平顺。
茶成为时间的一剂解药。
后主李煜曾形容人与时间的状态: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是此刻他的状态,藏着他的故国,他的明月,他的郁郁艾艾,亦是对环境与时间的反馈。
当情绪随时间的流转,终究会有所归宿。当环境随时间的变化,终究会抵达彼岸。喝茶在时间里为这些提供了一个共通的接口。使情绪环境不再被影响,时视野不再被局限,将我们带回初次出发的地方,接着下去,一如既往。
欲难控,情难舍。忧别离,患得失。皆是人生实相。有茶为纽带便有了情绪如环境相争相抗,又和谐统一。
时间是当下最好的定义,茶是对当下最好的安排。时间里定义了白天与黑夜之交,定义了下春夏秋冬之季,定义了如同呼吸,如同思绪,定义了静止与流动,定义了我见青山,青山见我,定义了情绪环境与人的如梦如幻。
茶里是最好的安排,茶安排了时间与空间的统一,调和了情绪与理性的碰撞,包容了人与万物的隔阂,接纳了相同与不同,沉淀了人与时间与环境与情绪的如是如观。
时间成全了最好的定义,茶实现了最好的安排。
师傅说:越高深的道理越出自与简单,包容与接纳,要从行动上获得答案。
作者:洪巍丨弘益茶道美学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