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仪,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品饮不同的茶,便够了出与茶与季节相融合的不同茶席,或清雅、或清凉、或朴素、或华丽。
节气的变换,万物的荣枯,四季的秀色,天地的大美,都蕴含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自然演变之中。与时俱进,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寒温燥湿,有不同的花开花落,更有不同的茶饮。
元代词曲家张雨,深居简出,因为有茶,才把寂寞孤苦的日子过得跌宕紊乱,他的散曲《水仙子》,描述了他别样的四季茶席。
他写到:“归来重整旧生涯,潇洒柴桑处士家。草庵儿不用高和大,会清标岂在繁华?纸糊窗,柏木榻。挂一幅单条画,供一枝得意花,自烧香童子煎茶。”要求并不高,有一张床,一幅画,一炉香,一壶茶,更重要的是,还要有一枝四季不同的得意插花。室雅何须大?高标清逸的人,可以把柴桑过程成繁华。只有懂的生命意义的人,才知道内心真正需要什么?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清闲无事,坐卧随性,虽初衣箪食,一壶茶里能寻觅到生活的真趣,足矣!
明代黄龙德《茶说》中提倡“饮不以时为废兴,亦不以候为可否。”
他在风花雪月的四季里,把茶从春饮到了冬;在林泉高致里,把茶从富贵饮到了清高。黄龙德的四季茶席,饮的风致高闲,幽然会心。知己清欢,五内芬馥。四时幽赏,可持盏觅句,可抱琴弹月,或影醉夕阳,或对花谈胜,真正的幽人素心。
与黄龙德同时代的高濂,更是风雅不甘落后。他在《四时幽赏录》里,记下了不同季节,在杭州西湖之畔喝茶的赏心快事。
春季,他到虎跑泉边试新茶,“香清味冽,凉沁诗脾。每春当高卧山中,沉酐新茗一月。”夏季,苏堤赏绿,灵隐避暑,一盏清芬里,两腋生清风,还有指上的泠然《梅花》。秋季,西泠桥畔醉红叶,满觉陇里赏桂花,汲水龙井煮茶,心清神怡。冬季孤山约下看梅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里,携杯吟赏。“时得僧茶烹雪,村酒浮香,坐傍几树梅花,助人清赏更剧。”
古人饮茶,常与琴、棋、书、画、诗、酒、花为伍,优雅如此,从中能窥见那颗无染的茶心。
光阴荏苒,花开四时,学会苦中作乐,驻足茗边幽赏。从花草的光影里,感受春夏的余味,从积雪闭门的萧瑟中,感受桃花梅雨的生动。
忙里偷闲,能于顷刻间,放一下手头的琐事,放慢一下追逐的节奏,打开我们的诗新,睁开发现美的眼睛,我们的四时茶席,一定会风生水起,香沁枯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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