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整个茶道的难题。
茶道,是以茶悟道。
在对待茶这个形式上,只要做足了功课,总是能像模像样的,但这天道的领悟,却不人人能行,也不是靠着复杂的仪轨来体会。
《庄子·天运》中老子对孔子说:“使道而可献,则人莫不献之于其君;使道而可进,则人莫不进之于其亲;使道而可以告人,则人莫不告其兄;使道而可以与人,则人莫不与其孙。”
大道如果可以奉献、馈赠、传授,早已人间遍知,还需要用茶吗?
需要放宽心扉,体会看似反面的虚玄,观察看似无用的造化才行。
如果着满怀的刚强纠结,全挂子武艺,强要在茶道中得道证果,不过是给自己多了一层束缚罢了。
近些年来,这种情况尤甚,赚了钱的人不想收手,都想来悟道、提升境界,心中的渴望全是赚得更多,一时间,深山茶农的柴扉之前,停满了奔驰宝马,品茶阔论之际,顺带又把茶叶的价格炒得沸沸扬扬。
殊不知,悟道在人心,不茶的品级。
一个官员,如果能够领悟地之德,善用权力,以民为本,可以得道;
一个富商,如果能够体会上善若水,善用财富,虚若谷,也可以得道。
何苦来搅乱这茶叶市场的价格呢?
借茶作乐、焚琴煮鹤的事情,古今中外,绝不鲜见。
茶传到日本之后,大约十三、十四世纪,就演变成斗茶会,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达官人、武士阶层,一概聚到一起大开宴会斗茶作乐。
这斗茶会程序复杂。
大家在客厅里先吃三遍酒,一道面一道茶,然后,到茶堂里点茶品评。
茶堂里挂满了释迦、观音等佛菩萨的画像,隔扇上贴满了中国画,香台上摆设着各式香盒和茶罐,装着妙香和好茶,西侧放置食架,摆设各色果品,北侧放置屏风和奖品,整个场面堪比现代公司年终酒会的多媒体大厅。
斗完了茶,已是日落西山,主人撤去茶席,再摆上山珍海味,歌舞管弦,直到半夜才散场。
有些斗茶会甚至安排洗澡,阵势好似今天的高级洗浴场所。
如果没有后来与禅宗的精神结合,形成禅茶合一的茶道,只怕今天日本也只剩下银座里吆喝斗酒的风气。
探虚玄而参造化,清心神而出尘表。
朱权以委婉的方式表达了对古人品茶境界上的羡慕。
时隔一个世纪,日本茶道大师千利休也发出同样的感慨。
他对弟子谈及“草庵茶”时说:“草庵茶的本质是体现了清净无垢的佛陀的世界,这露地草庵是拂却芥尘,主客交换真心的地方,什么位置、尺寸、点茶的动作都不应该斤行计较。草庵茶就是生火、烧水、点茶、喝茶,别无他样。这样抛去了一切的赤裸裸的姿态便是活生生的佛心。
如果过多地注意点茶的动作、行礼的时机,就会堕落到世俗的人情上去,或者落得主客之间互挑毛病,互相嘲笑对方的失误……如果由赵州做主人,达摩做客人,我和你为他们打扫茶庭的话,该是真正的茶道一会茶了。
如果能实现的话该多有趣啊。说是这么说,也不能把目前在世的人当做达摩,当成赵州。
有这样的想法本身都是对事物的一种执著,是行佛道的一种障碍物。那些想法就让它算了吧……
千利休幻想着能够在赵州为达摩点茶的茶会上做些服务工作,态度很是谦卑,话里蕴含的意思却与朱权相得。
禅宗的道和道家的道虽不能一概而论,但它追求的那个“抛去了一切的赤裸裸的姿态”、“活生生的佛心”,却不是追求来的,有求哪里还能放下?
求那个无求,其实是赤裸裸的矛盾。
但如果通达“虚玄”,却也不难解决,专心点茶的这一面就是。
那浮躁的另一面——要在茶中悟道的执著,自然就熄灭了。
此文仅为大家介绍关于武夷山的茶、盏与山水、文化和历史,文总结自前人,多为编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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