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贤陈继儒曾言:『石上藤萝,墙头薛荔,小窗幽致,绝胜深山。加以明月清风,物外之情,尽堪闲适』。
寸景即深山,心空自清凉!
举目求索,原来一阵清风,就可致人以物外之享。
如是清凉,全因这般『物外之情』。
内心不拘于物、不牵于形,方能思入云霄、意穷太古,通往一种清远寥廓之心境。
古人玩扇之际,亦得此趣:『开合清风纸半张,随机舒卷岂寻常』。
清风的不寻常之处,岂止是给身体所带来的凉意,而是令心神遁入清境的逸想:『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水晶宫里,一声吹断横笛……』
一阵清风,心飘物外,超然绝尘,直入清凉。
古人常言:『入吾室者,但有清风;对吾饮者,惟当明月』。乐与清风共作伴,乃是文人的一种情怀。
抛开以清廉自喻的比德传统,将这种虚无平常的自然现象,视作一条通往清凉之地的幽径,实在是把文人追求物外之趣的精神,体现到了极致。
如若执扇在手,则清风自可随取随乐、开合由心,江山明月,自在展玩也。
『岂唯身所得,兼示心无事。谁言苦热天,元有清凉地』。
传统折扇,其祛暑之功自然不比今日的空调,但在这开合之间、把弄之余,却真能带来心境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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