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普洱木乃河工业园区密林深处,有人扯着嗓子学“猿啼”。如果寻着声音找过去,你会发现一个脚踩红色运动鞋的中年男人挥舞着木棍,快速穿梭的背影。他先是用棍子朝一个方向将蔓延上林间栈道的杂草肆意推开,又扭过头来朝另一个方向推。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惬意,似乎在给自己找乐子。偌大的树林里,只有他一个人。
缘起
他是孤独的,他也是认真的。
如果不经旁人介绍,你或许不知道这个朴实的60后川渝汉子——袁毅,在云南这片土地上做过什么。
△袁毅
作为一个祖籍四川的云南企业家,袁毅先后在食品行业、矿产行业、橡胶行业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近十年,他又将更多的精力倾注在了茶与文化上。在物资基础成型以后,他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像一个漩涡,前半生的所有经历以及深埋内心的理想与抱负,仿佛重新捕捉到了着力点,一上手,就停不下来。
袁毅,不止一面。
在与云南孟连相隔仅有50公里的缅甸邦康(缅甸佤邦的首府,政治、经济中心),曾经历过鸦片生产的高潮与“黄金时代”,产量从50年代的数十吨一度上升到近千吨,1991年,这个数字突破了3000吨大关。1996年,缅甸佤邦首领鲍有祥宣布在佤邦管理的区域内实现全面禁毒。为此,佤邦政府首先在首府邦康率先试点,规定在邦康市区范围内,严禁贩卖和吸食毒品,而且在邦康附近10公里左右的区域内禁种鸦片。至2005年初,全邦共烧毁毒品加工窝点6处;在实行逐年分片减种的过程中,强行铲除罂粟苗5000余亩……除了直接捣毁毒品外,真正从源头上消除毒源的是替代种植。(替代种植,指利用农业经济作物和其他产业替代罂粟种植,以逐步削弱这些地区对毒品的依赖,将禁毒行动从“堵源截流”转变为“除源截流”。)
2006年3月,袁毅加入了替代种植的队伍,成为了“替代人”(替代种植企业共同的称呼)的一员。他和缅甸佤邦温高县人民政府达成茶叶种植协议,在温高县建立茶叶种植基地40000亩。
2007年,袁毅又惊喜地在中缅边境阿佤山区发现了沉睡了百年的17000亩古茶园。他请人清理了杂草丛生的茶园,又请来国内知名专家对茶园进行鉴定,结论是:茶叶质量皆为上品。2008年,他成立了曼龙乔茶业有限公司,正式经营古树茶,十年如一日,他四处拜师学艺,聘请专业师傅制茶,终成规模,产品被逐渐被认可,甚至远销海外。
如果说,孟连是寻找到的好地方(“孟连”为傣语,意为“寻找到的好地方”);那么,曼龙乔,则是云南普洱曼龙乔茶业有限公司(公司所在地在孟连)在“绿三角”和“金三角”之间寻找到的最后的秘境古茶园。
因了硝烟及罂粟,这片古茶园淹没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遗忘在荆棘杂草遮蔽的古道旁。从普洱出发,在历史上有五条茶马古道,一条是从普洱经昆明到北京,一条是经西藏到尼泊尔等国,一条是经江城、越南转至欧洲,一条是过孟连、打洛到缅甸,一条过勐腊到老挝。曼龙古茶园就在孟连到缅甸的通道上。
袁毅的茶厂则建在普洱木乃河工业园区最里面,四面环山,如今,他正在为厂区建设做规划。在他仓库四楼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块白板,上面画着袁毅自己对厂区规划建设的简易布局图,画面里有山有水有茶树,更有人。人,在袁毅的规划中很重要,他想把厂区打造成一个与茶旅、养生相结合的宜居大健康庄园,让更多人享受到健康带来的福利。
探路
对于袁毅来说,以茶为媒发展大健康产业,从来不是一条计划外的路,就像他最初涉足食品行业、矿产行业、橡胶行业一样,都是环环相扣的。
9月13日中秋节这天,在曼龙乔茶业位于普洱厂区的茶室里,你听到最多的是川渝口音,看到的表演也是带有四川特色的长嘴壶花式茶艺、太极拳、养生按摩体验……唯独吃到、喝到的是云南特色产品。这是袁毅在一个月前就特地安排好的团圆聚会,他打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向大家传递他对自己企业发展的新规划。
△养生按摩
稍微留心你会发现,这次茶会长嘴壶花式茶艺表演中冲泡的不是川渝地区常见的花茶,而是云南普洱茶。“不仅要把好质量关,还要打好文化牌,才能创造出有灵魂的产品。”袁毅说,之所以在中秋茶会期间安排这样特殊的表演秀,一方面是为了答谢多年来支持曼龙乔茶业的茶客们,另一方面也是曼龙乔茶业探索普洱茶销售的新模式、新路子,“我计划未来在销售普洱茶时引入四川掺茶的‘长壶茶艺’文化,让云南普洱茶变得好喝又‘好看’。”
与四川掺茶“长壶茶艺”专业机构合作是袁毅探索大健康之路的第一站,计划中,他们将共同推出以曼龙乔茶叶为产品核心的文化展示项目。普洱茶与艺术的“联姻”,或许就像一剂药引,借助艺术的力量吸引更多人来关注云南普洱茶。
△曾小龙
而对于合作方“四川省十大茶文化传承人”曾小龙来说,这次云南普洱茶与四川长嘴壶的结合,既是一种创新,更是对传统表演技艺的一种考验。
“长嘴壶最早发源于川东北地区,属于码头文化。以前在码头上,人来人往,茶艺师忙不过来,其次,由于码头位置紧张,在吊脚楼里摆放八仙桌,泡茶者没有宽松的空间自由出入,所以就把倒水的壶嘴加长,只要站在一个位置就可以把水分到四方。那个时候我们将这种泡茶方式称之为花式茶艺,而真正的花式茶艺也是从我这里才开始的。”曾小龙多次将这门绝学带上过央视和国际舞台,2013年,他还曾在克里姆林宫为中俄两国最高领导人现场表演。
△曾小龙徒弟李小婉
曾小龙说,内行和外行在看长嘴壶表演上其实有很大差异,特别是在表演注水技艺时,你把水准确无误地倒入杯中,外行看到后会觉得:“哇!这个人技术真好。”并将它列入评判表演者技艺高低的最高门槛;而在内行看来这才只算过关,因为这是长嘴壶表演中,最基础也最简单的功夫,“在我看来,表演中最难的是能做到动作有难度,而且还能与音乐相结合、行云流水地完成一整套动作。最后看的才是倒水,因为它实在太简单了。”
抛开艺术层面,实际上,耍长嘴壶对我们身体健康非常有帮助。曾小龙的徒弟中,有80%的人是为了学一门手艺后能寻得一份好工作,10%是家里开茶叶店,有表演需求,而有4%的人学习这门技艺纯粹是为了锻炼身体。
△曾小龙
曾小龙练长嘴壶已经有20年时间,这20年来,他也在改变自己看待这门技艺的观念。“最开始,我最在意的是倒水技术,到后来,我又觉得要把壶玩得行云流水才算好,再往后我又要求在完成前两步的基础上还要能做到把壶抛到空中旋转几圈却不掉、表演能对应音乐节拍……这些都是提升。但持续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的脚步停滞了,到达了一个瓶颈期,为了突破它,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这期间,我尝试自己写歌作曲,将长嘴壶的传统文化与现代词曲、故事情节、舞蹈等相结合,填补了传统技艺中少美感的这一缺憾,也算是对这门技艺做了创新提升。”
长嘴壶的发展与茶叶发展异曲同工。后工业化时代,茶叶生产要有大的批量,同时也要满足人们个性化的需求。如今人们品茶不仅要求身体的健康,还追求感官的健康和精神的健康。品茶,是有审美元素和仪式感在里面的,还要有很多适合不同群体的文创元素蕴含其中,这方面蕴含着非常大的需求。
从技艺到艺术,曾小龙花了20年才走通这条路;未来还有更多可能性,他从没想过要停下脚步。也正是在“求变”上有着共同的目标,曾小龙才与做茶企的袁毅碰撞出了火花。
机遇
近几年中国社会进入了新的转型期,在经济增长、慢病井喷和人口老龄化等因素的推动下,随着健康观念和医学模式不断发生深刻变革,“大健康”产业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发展大健康产业是大势所趋。
2013年,《国务院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到2020年,基本建立覆盖全生命周期、内涵丰富、结构合理的健康服务业体系,打造一批知名品牌和良性循环的健康服务产业集群,并形成一定的国际竞争力,基本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服务需求。健康服务业总规模将达到8万亿元以上,成为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这也为食品产业的升级指明了方向,那就是在产品中融入健康的理念,在流通中走上大健康的平台。
茶产业也是健康产业的一部分。在袁毅看来,茶企融入大健康产业,这是一种机遇,也能给茶产业赋予更多产业内涵。同时对于产茶村镇,可以借这个几乎整合资源打造一个茶旅结合深度体验服务平台,探索茶旅结合新模式,发展新一代的深度茶旅体验产品、配套大健康度假主题居住功能,实现茶旅小镇产城人融合,产业、旅游、人口互促互融。
“除去基因的决定因素外,心态是保持健康的第一要素。”利用好云南为中国康体养老目的地这一大趋势,布局茶产业、旅游产业、生态农业、康体养老产业、文化创意产业等,以茶为媒,整合多地优质、代表性资源,能撬动更多可能项目。
“健康产业发展,不能各自为营,要抱团取暖。”身处“绿三角”的袁毅,目光一直很远,在他的构想中,未来,他要将孟连小镇上的这条康养之路外扩到每个城市的角落。在外延之前,他就像一只勤勉织网的蜘蛛,在中心制高点上,寻找和构思每个区域和茶之间的那个最合适的交接点。
清晨7点,每当那一声开嗓的“猿啼”响起,就意味着袁毅新一天的两公里康养徒步之旅正式开启。只不过,今天在这条绿色之路上,他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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