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他出生在中国的书画之乡,张大千故里—四川省内江市。
其父亲是张大千书画院院长,内江市书画协会会长,从小喜欢书画艺术。
在四川音乐学院学习播音主持专业的他,结缘了紫砂由此来到宜兴开启了人生另一段艺术之旅。
一个盛夏的午后,我在“半古斋”见到了方耀可。生于书画之乡的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洒脱不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艺术家的气息。当问到为什么选择紫砂行业时,他脱口而出的是“喜欢”。
因为爱情结缘宜兴,因为邂逅爱上紫砂。
彼时还在上大学的方耀可,结识了出生于紫砂世家的宜兴姑娘储蓁。一个暑假里,他随同储蓁来到了宜兴丁蜀。
“当时储蓁只说她父亲是做艺术品的,我也没细问,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饭厅旁边的储物室打开了,我一眼看到了储老师的紫砂作品,一下子就震撼到我了。”
储集泉老师《梅桩壶》,一眼看过去就像一件强有力的雕塑作品。整个壶身犹如一段苍老古拙的崖柏,两侧的壶嘴和壶把,似两根茁壮生长的短枝,伸展自然。整个造型,给人以一尊精工细刻的雕塑之感,堪称仿生壶中的经典代表佳作。
紫砂壶独有的那种古拙的味道一下撞进了方耀可的心里,从小在诗书画氛围长大的他,自然拥有几分眼力,几乎是刹那间,他便爱上了紫砂,“就像一见钟情”,他笑的开怀。
于是,方耀可便半开玩笑地询问储蓁,“你的父亲还招徒弟吗,你看我还够不够格?”
储集泉老师招徒弟极其负责认真,得知方耀可要放弃播音主持来做紫砂时,直言“不能误人子弟”。
毕竟,播音主持专业的方耀可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学校各类表演、比赛等活动中都有我的身影,学校还有专车接我们出去表演”。然而,方耀可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放弃。
为了测验方耀可是否适合做紫砂,储集泉给他留了一个暑假作业,让他画2个月的素描,这对于从小就画画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很快,这本素描本就得到了储老师的肯定。不求名不求利,只求一个喜欢。
于是,大四开始,方耀可便来到了宜兴,一头扎进了紫砂,甚至放弃了进入电视台的工作机会。
但是,真正进入紫砂这行,任他自诩天赋过人,依旧迎来了不小的挑战。紫砂行业的人都知道,打泥条,拍身筒.....3年的基本功打牢了才能谈后期的长远发展,道理人人都懂,但做起来着实枯燥无味。
“我甚至一度对自我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不适合紫砂,甚至无数次有过放弃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自己选择的路,哪怕跪着也得走下去”,要强的方耀可想想自己从小学画画、学书法,也是一步步这么磨下来的,没有夯实的基础,怎么可能有未来的更多可能。
艺术是相通的,慢慢的,方耀可开始在紫砂一道上渐露峥嵘。
他制作的第一件花器作品就得到了储老师的认可,这无疑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走下去的信心。
”我喜欢做花器,当时工作室安排我做光器,所以我每天提前2个小时到工作室,自己研究做花器,最后花器作品烧制出炉,被储老师看到后,他没有责备我,反而夸我蛮有想法。”
首个花器作品就得到了储大师的认可,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走下去的信心。
因为家学渊源,因而他的作品尤其讲究典故出处;因为喜爱花器,因而他的作品取材于自然,又往往高于自然,基于自然的基础上加以布局创新;如此这般,他的作品兼具了实用性和观赏性。
诸如他的《蛙荷恋韵》,栩栩如生又生趣盎然,一张荷叶向下包裹至壶身下腹部,化荷花藤蔓围壶钮,一只青蛙破荷叶探头探脑,神韵俱佳,可谓“一花一叶一世界”。
又如《不屈》,一把以崖柏为题材的作品在他手中化身不屈的意志,仿若天生雷击虫蛀,腐朽着身体依然在风雨中不屈不挠,无论何种恶劣环境,精神不朽,假以时日,依旧可以老树生新枝,焕发出新的活力和生机。他用残缺的自然美、强劲的生命力量展现了作品内在的精神寓意,用艺术引导了一种精神属性。
当问及其目前最得意的作品时,他说,“到目前为止,我还在追逐自己心目中的那个道,在行业中深入的越久,老师和诸位前辈们的作品揣摩的越深,我越发感觉自己的不足。所以,我真的不敢说自己有什么得意的作品”。
他认为,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能满足于眼前的成就,而要不断追求发展和创新,才能让自己的作品更有可为。
“我做壶很佛系的”。我想,因为创作本就追求天然,心中有思有想便能化作手中之物,如若不然,便宁可舍弃不做,这是属于方耀可的执着。
而对于未来,方耀可说,“希望把雕塑和紫砂融合在一起,创作出兼具实用性的花器作品,让天然的紫砂幻变出更为生动的艺术效果”。
而在艺术的表现力和深度上,他说,“就艺术范畴而言,作品所呈现的人文境界,才是延续紫砂艺术的永恒生命,这是我终身追逐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