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紫砂壶塑胚打泥,外之明针线纲,内之推墙刮底,制成之后有的看上去朴拙糙犷,花费工时精心打磨而出砂质,这似“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反差萌,显得分外独特,呈现出一种“侘寂”之美。
“侘”字日文本意为“外表粗糙,内在完美”,这一来自日式美学的概念一般指朴素又安静的事物,源自小乘佛法中的三法印,尤指无常。
大圣严选第二期的嘉宾是七十年代生于江苏宜兴紫砂世家,自幼耳濡目染,深得紫砂之传的何娅萍先生,其作品具有用材考究、线条流畅、构思新颖、刻画细腻、古朴典雅等特点,曾被香港大世界收藏中心收藏。
曲径通幽处,一间新中式的茶舍,茶屋主人便是我们这期要访问的何娅萍先生。
何先生的屋子,一排排木格窗,一茶几,一些小壶,一插花,素净留白的装扮,有“一即是多多即是一”的禅意。小院有棵朴树,虬枝绿叶,既可观赏其“敦兮若朴”,又可入药。
何先生所制壶,将紫砂胎质特性表现尽致,“于器表光挺平整之中,含有小颗粒状的变化”。紫砂制品本即是“无釉彩披肝胆”,紫砂泥料亦是“人间珠玉安足取,岂如阳羡溪头一丸土”。
它们都看似朴拙,但这种朴拙平静自身之内就有价值。
一如宫泽贤治的诗《不畏风雨》:干旱时流下眼泪,冷夏时坐立不安,大家喊我傻瓜,不被赞美,也不受苦, 我想成为这样的人。
见何先生的作品,似乎能感受到这种朴素又安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