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书画讲"逸、神、妙、能"这四格,今天,我借来说说民国宜兴七老和他们的紫砂壶。
"逸、神、妙、能"四格,往往不是截然分开的,"神"、"妙"、"能"里面往往有部分“逸”的因素,但到"逸"格则是更突出了,"逸"就是超然出尘。我们看顾景舟编著的《宜兴紫砂珍赏》一书,可以得到许多启示,历代紫砂文献中,也讲到"标格特出"或"标致特出",人们一看,会感悟到紫砂壶很难做到超尘绝俗。这与是否光器或花器无关,与形制、手法也无关,是效果,浸透着精神内涵的一种效果。
七老中除任淦庭专事紫砂镌刻之外,我分析了一下其他六位制壶艺术家的艺术造诣,王寅春筋纹器做得最好,但不能称作"逸",是"能"品,有的可称"妙"品。朱可心的东西可称得上是"神"品。裴石民是"妙"品,兼有"神"品。吴云根的东西略显粗糙,但也十分"能"并很"妙"。蒋蓉的作品很"能"也是"妙"。只有顾景舟的作品,才能称得上"逸",他的作品在"线面处理"上没有一点折扣可打,给人有超然脱俗之感。
我也研究了个中原因,顾景舟在"出尘"上有点欠缺,还不是真的自由,放不下。真的"逸"格多为野逸之人、出世之人,象邵大亨等人。没有出世的人有一颗求逸的心他也能做到,如陈曼生等人。而顾景舟呢,他心里头还是向往著入世,放不下,身在尘外,心在尘中,如此状态,在他的紫砂壶上能看出来。观他的壶,时见才华过人,时见清奇脱俗,时见随世俯仰,这是一个真实的顾景舟。
顾景舟的壶,有极强的审美能力,对线条的把握,对线面的张驰力度,对紫砂的本质把握入骨,认识可谓深刻,顾景舟有一方印章"武陵逸人",是他认为做的有逸致的壶上落下的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