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水是民国时期畅销书作家,一辈子转笔头写文章。
他和金庸一样,才华都体现在“一个人就能养起一家报纸”上。只要他的作品刊登在报刊上便能保证报纸的销量,而他的长篇小说更是能左右一份报纸的命运。
张恨水喜爱喝茶,这是他自己承认的。
作为一个传统媒体人,经常在外出差,因此他去过很多地方,泡过不同的茶馆。
在他看来:↓↓
○ 西北人喝茶远没有南方人那么讲究,西北茶馆也没有南方茶馆的精致与舒适。
○ 在金陵南京,张恨水很爱上夫子庙吃茶,如果“每天早上不去吃二三十分钟茶,这一天也不会舒服”。
○ 而在重庆,张恨水找到很多喜欢的小茶馆,叫上好友,去了茶馆打牌喝茶摆龙门阵,充满惬意。
○ 在成都,可以在古老的茶馆里找到所有的娱乐项目,人们每天都坐在茶馆里,仿佛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 苏州人上茶馆,不光是要喝茶,往往还有点一盘五香豆、糖果之类的点心……
由于对于各地的茶馆都十分了解,因此张恨水在作品里,也有很多关于喝茶的描写。比如《金粉世家》中,冷家虽然没落,但喝茶的讲究依然有,只不过样瓷杯磨掉了花,茶叶也是带梗的粗茶。
不光是在张恨水的作品中有茶,更是在茶中有他的作品。在北京中山公园的四宜轩旁,张恨水总是坐在附近的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创作出了《啼笑因缘》。
他在《说北京》一书中写道:“我在北平,东西南北城都住过,而我择居,却有两个必须的条件:第一,必须是有树木的大院子,还附着几个小院子;第二,必须有自来水。后者,为了是我爱喝好茶;前者,就为了我喜欢栽花。”张恨水喜欢在菊花丛中招待朋友,喝一壶清茶聊天。
抗战前,张恨水在南京生活了一年多,每忆南京,多要提到喝茶。南京的夏天像火炉,冬天却又冷得够呛。严冬时节,张恨水便在家中一边围炉饮茶,一边烤火取暖。
他说:“我是个有茶癖的人,炉头上,我向例放一只白搪瓷小水壶,水是常沸,叮零零的响着,壶嘴里冒气。这样屋子里的空气不会干燥,有水蒸气调和它。每当搞到深夜,电灯灿烂的照着花影,这个水壶的响声,很能有助我们一点文思。”最能助其文思的,当然还是香茗了。
然而张恨水所谓的喝茶真的仅是“喝”,而不是“品”,不需要美器,也不用文火细煎,是纯纯粹粹的“解渴”,但是茶要浓要苦。
其实,包括张恨水在内的民国大师都从未提到他们那个时代的古董茶、老茶,或许是那个年代民国大师们都很纯粹的只是个喝家,不是藏家。
张恨水不喝香片花茶,认为用花熏茶,茶香均无,而花香大厌,实不足取,所以只喝西湖龙井、江苏碧螺春和家乡六安的瓜片。
他还有个特点,浓茶不误安睡。有的人晚间不敢喝茶,怕失眠,他与此相反,晚间他要工作,所以就更要泡一壶浓茶,睡前把茶喝尽,推枕就能安然入梦。
晚年的张恨水喜欢喝苏州的碧螺春,他总是在晚饭后将家人召集到书房里,大家围绕着炉子,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在《我的父亲张恨水》一书中,儿子张伍对此有详细描写:“花盆炉子的火,烧得旺旺的,碧螺春的茶香飘散在满屋,似乎听不到外面呼啸的西北风,和‘打倒’的喧嚣。”
如今的我们喝茶,可以追溯到唐宋,也可以畅想未来宇宙。然而我总觉着,就像民国时候那样喝一杯茶,也是极好的。
那会兵荒马未乱,国破家未亡。世道到了什么境地,生活还是要继续。如果还有那么一丝讲究,还能从容地喝一盏茶,就是对残酷世间最好的告慰。
你,今天喝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