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西宁飞太原,去五台山朝台。人确实是无去无来。佛,写满黄笺宣纸,它们是经文。去无来,无有去,恐怖如何堪破?
佛坐在金光里,等信徒的虔诚跪拜。肉体与虚灵,走遍这个世界的路,寻找一处净土——难道无去无来?我要抓住慈悲,心念无有牵挂。
像茶,在仪式中,在山水之间。茶是常识,像佛住在心里,茶感知身体。
东海先生评论我的《双江勐库黄金茶“冰岛老寨”的审论》中说:“一龙兄阐述冰岛茶的本性,即本来是茶本体与时光的结合,但现在似乎变成了江湖世道与时间的裹挟,让冰岛变得黄金般贵,已谈不上所谓的茶文化。那么既然存在这个问题,如何解?一龙的文章求真平实,就是一副解药。”
我曾写了这几个断句:1、好看的条索和饼面会误导你的判断;2、味觉思维和体感反应是自然的合一;3、经验的界限,形成了审评的概念;4、大叶种树龄的差别用科学方法难以证明;5、千年古树茶那是科普的意义而存世寥寥无几;6、1980年代之前的传世普洱应在中国茶叶博物馆里供人瞻仰而非饮品;7、传奇普洱老字号1950年代到1990年代之间都是断代的,复兴那是痴人说梦;8、商人的谎言和每年都在生长的树叶在持续的对抗;9、所以这不仅是知识与经验,要看你自己喝的感受。
在写《天下霸唱老班章》之前,有一天在北京我喝醉了,写了一段论老班章茶段醉话,原文照录:1、一个巅峰的时代里的悖离;2、茶皇帝从登基到驾崩一般十几二十载;3、幻想它成了普洱茶的不老神话正中当下的论调;4、我喜欢皇权和君轻民重的史实;5、鱼龙混杂的老班章只是一个名称;6、我有辨识老班章的基本能力;7、老班章一定是普洱茶的一种宗教;8、信仰崩塌的时刻谈论它。
去年某日喝茶是这样记之:又品2001年紫大益四号青饼,烟火味重,但味俨,茶不语。2015年春德欽号茶王树厚重感甜感细腻感高度统一。2000年易武(顺时兴张毅监制)茶汤厚度略浅,茶饼芽叶粗,干净的老茶。2007年老班章,落在喉中幽长深远。与易武的细腻相比,它是霸蛮的茶皇。又见05年王先号革登古树。干仓,有喉韵,汤水饱满,滋味醇和,微有涩味。经品研判为接近曼砖的茶,吾最好之。
我从青海门源岗卡什油菜花越野赛中跑步归来,本来从西宁回昆明继续写下一篇文章《普洱茶扛把子“易武茶王树”的解析》,中间神来一念,突然想去一趟太原,就是找山西石头兄陪我五台山朝台,此兄痴普洱茶,敬畏严谨,至善至纯,我是去向他求教的。
他看完我写的《易武之巅薄荷塘》转发朋友圈后有这样一段原文:“一龙兄弟乃可爱之人,爱较劲,爱较真,易动情绪,易翻脸,如云龙多变,但心底纯朴,有趣,好玩。处之日久,可为挚友。近日,为剥开普洱真相,连连发声,其情其文实属鲜见。我为茶多年,既无追风之力,也无愤慨之念,安于平常,无茶不美。无处不是众生相,茶界也不例外,怪多不怪,但见一龙文章,也不由点赞。是什么就是什么,乃为人为茶之底线,不必退让。”
我写茶,如山河袈裟。一似在西双版纳茶山上长满了很多的花儿,花瓣被风吹落在古茶树上,我有时难以入梦,有时禅定自如,终究是靠一杯普洱茶来续命。鲜叶在手,露珠在侧,茶香缠绕,我就是吃茶去,无问东西,拷问灵魂。
(原文首发于2018年7月15日,转载需作者本人授权,评论联系即可。未经作者本人授权,转载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