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准备去一个地方,苍山脚下,再具体点就是万花溪的山脚处,应该也不叫源头,
源头其实很远很远。其实我是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万花溪边了,只记得那里确定有条不小的河。
时间太长,毕竟20多年没去过了。
准备脚走。
穿过城北村,那里是个喜欢的高中女孩的家,有一年周末,她邀请我去她家玩,我去了,哇,好大的院子,有我家的家二十个那么大。
在客厅坐了一下,看到他妈妈的一些相册,他妈妈以前是在医院工作的,那一刻,感觉就自卑了起来。要知道,我当时的理想,就是做一名邮递员。从此后,再也不敢去她家了。我在想这回能否遇见她?其实,我想多了,20年过去了都没遇到,人生没有这么多碰巧。估计遇见也认不出来了。
穿过喜洲镇,今年疫情之下,游客大为减少,长长的石板路有了中学时的那个感觉,两边的铺面有些是关了,生意最好的那个饭店也关了。
我们高中时候,有些洱海和海东那边的同学,他们不想住校,就租了镇上的一些的房子,有两个江尾的同学,直接就是租了个路边的好的铺面,好像当时合租租金是50元一个月吧。
穿过喜洲街心花园,停了一会,认真看了一下严家大院的大门,每年都会回来看看这个场景,毕竟是下关沱茶的开创者,跟学习还扯不上关系,但还是需要找一些茶马古道上的一些精神方面的东西吧。百年时光不易,一个商号的成长太不容易了。
向上走,是中学母校,熟悉又陌生,挂了个华中师范大学的名,还有些陌生的建筑,但那个老式的教学楼依旧在,那棵心心念念的高山大红杜娟没在了。
继续走,是1086回迁工程,是原来的洱海拆迁人家搬到了这里,建得差不多了,还没交房。
我小姨十多年前,盖洱海边的房子花了35万左右,拆迁补偿了120万左右,然后,需要买回拆迁的房子要花90万左右,她说她赚了30万,还没算后面的装修费,最关键的是通货膨胀的损耗。
过大公路,慢慢的进入山脚了,
边走边看着山,
现在虽然提倡火化了,远处看上面还有些坟墓,但没有那些怕的感觉,这都源自,这都是我们熟悉的环境。
小学时候,想起有一年,外婆非拉着我和妹妹陪他去扫墓,大前年,她也不在了。
路过一棵皂角树,我们小时候是这么叫,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叫法对不对,因为我百度了一下,好像不对。树干高大,干枯,好像已死亡,树下掉满一地的果实在证明它依旧生命力旺盛着,应该是被登记保护起来了。
继续向上,看着山不高,其实苍山地形很复杂,远处的山顶有些白雪,如果阴天,雪会更多。
小学时的一年暑假,我跟我小舅,和妹妹,准备摘杨梅,翻过一个山,前面还有个高山,再翻过一个山,也还有一个更高的山。找了四小时回来的路,才原路返回。
来到一座老桥附近,对,这就是小时候的场景了,没走错路。
再向上,有个封山路口,有个0公里界碑,
其实是我自己不想再进山了。因为,这老桥是这个区域所有的记忆终点。
小时候,每年春节前的某一天,母亲要来这个村子卖凉粉,我们一早拉着手推车来到这里。
到了后,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在附近乱跑,看看别人卖的小玩意,采点山上的小刺野果。
母亲说这几年她不来这里卖了,走不动了。
我明确记得这里有片绿茶园,现在再回来找,已然不在了,取得代之的是一片 蚕豆地。
茫然看看,有没有剩下几棵茶树,只有一条小溪水依旧还在,透明清澈,还好。
再去老桥边,有个口可以下去,雪山下来的的水一眼见底,依旧如在高山时一般充满活力,手感冰凉舒服,水声在山里回响。
原来, 这里有个老式水车,现在没有了。
我记得,原来这里有些像房子一般大小的石头的,现在没有了。
想挑一颗好瞧一些的石头,没有太合适的,见了一颗不错的石头,上面有个好像是类似蜻蜓的幼虫的小动物,应该不是,冲涮了一下让它走吧。
这些年,我在冰岛,邦东,倚邦,班章,曼松,,,,,都捡了一些石头回来,试图记录些什么,其实什么也记不下。
生命来来往往,谁也无法保证明年能否依旧出现在相同的地方。
我们村曾经在这里集资了几万块钱,直接引用了这里的水饮用,后面被封起来了,理由是要让水先流入洱海,封了就封了吧,虽然饮洱海水味道经过混流,漂白之后味道差了不少。
其实来大理玩的人多也好,人少也罢,百姓们依旧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地方也 是我们的记忆所在。你我要相信,最有价值的游客流量资源进入不到百姓手里。
能守住自己的家就已不错了。
大理的对外形象代表是风花雪月,可是整个世界里哪个家乡的人不是一路的风霜雪雨。
再文艺的青年留在某个地方的根本也是为了投资和回报,情怀可以撑一两年,撑不了十年。
而很多当地人是永远失去了故土,这也适用于全国的情况。
每个人有都有小时候0公里界碑的地方和精神家园。
准备回家了,好吧,踩在一颗不稳的石头上,摔了一下,双脚踩水里了。只好晒晒鞋子,假装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假装有某样事物舍不得我。
一小会当然晒不干,寒气去了一些后,往回走,想想,那颗石头还是留在这里吧。
再次路过1086工程地,
路过中学母校,
回到街心花园,
回到城北,一个乐队在唱着罗大佑的歌,卖cd,支持价50元一张,我心想,这歌太土了。
回到家里,母亲问,我去哪里了,我说只是去镇上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