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清然(香港)
远山,总是带着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水墨画般的样子映入我的眼簾,那是元四家之一王蒙先生笔下的曼妙意境。
即墨古城的'景岱门'是向南眺望崂山的好方位,崂顶的巨岩在晴日里衬了蓝天白云煞是好看,似乎太过清晰和熟悉心底反而少了些期许。那年,我独自一人攀爬天柱山,秋日的落日馀晖映红了半边天,立於峯顶静静遥望雾升腾缭绕的远山-崂山,在我少年的心思里,那是诸位仙家道人的居所,是祥和美满之地。
与兄长结伴坐了青岛的客轮去到广州,南海的碧波和无尽头的白云在天际线的尽头融为一体,珠江口近了,立於甲板之上遥望海平面尽头白色高楼林立的香港,印象深刻的还是背景里的那不算清晰的远山,大帽山还是太平山?亦或是狮子山?在我青春的头脑里,香港就是海阔天空旋律里Beyond乐队高歌的家园,是羣山环抱的南海明珠,是富裕发达之地。
躺在蟋蟀声声萤火虫飘摇着点点的星空下,那是离北京黄花峪野长城最近的怀柔郊野,夕阳西下远方的天幕露出了鱼肚白的天空,扑入视野的是带了娇羞笼罩在雾气之中的远山,我知道那是平沙万里连绵不绝的燕山,山的那边是辽阔无垠的大草原,山的这边是一马平川的腹地中原,而立之年的我感慨身下这片土地发生的澎湃历史,是伟大荣耀之地。
当我步出云南邦马大雪山的原始森林时,清泉撞击岩石的叮咚声一遍遍的迴响在耳畔,倒卧在密林中的巨大枯木的画面一遍遍浮现在眼前,草木间的人是多麽的渺小鄙微啊,自然造化的力量是多麽的巨大不可征服,散落林径的厚厚的落叶时时提醒我,那是敬畏自然的归所,遗落密林的千年野生古茶树是孤寂但确是圆满的,我站立在山路旁边,双臂高高举起,拥抱远山,眺望远山,阳光透过云层散落在绿油油的羣山上,明的耀眼,暗的舒心,远山不远,它是彩云之南天上人间,不惑之年的我追寻茶人的理想,是卓越圆满之地。
南澳大鹏湾畔一处远离喧嚣闹市的清静之地,一家人看山听海,远观白云盖顶的梧桐山,近看快艇在海面划出长长的白色银线,海浪击打岸堤,海鸥在盘旋翱翔,把眼光再放远些,我面对的远山是香港西贡蚺蛇尖,知天命的我心意依旧,香港应该还是多年前看到的那颗南海明珠,是和平幸福之地。
远山,在我的思绪里永远是曼妙的美丽如画的,几十年不曾远去,远6不远,希望在,幸福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