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中最深入人心的人格便是君子。
何为君子?君子的标准是什么?我们该怎样做君子?
很多人说:若求答案,毫无疑问,胡适是一个标杆。
陈丹青说胡适:“完全是学者相,完全是君子相。”
唐德刚说胡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罗尔纲说胡适:“我还不曾见过如此一个厚德君子之风。”
钱锺书说胡适:“统言之,胡适之品格绝高于鲁迅、蔡元培等。”
君子言而有信、行而有义
1912年正月,郭沫若屏住呼吸揭开盖头,发现新娘竟长着“一对露天的猩猩鼻孔”,他立马奋身奔出洞房,五天后离家出走。郭沫若说:“隔着口袋买猫,交定要白猫,打开口袋却是黑猫。”
张琼华独守空房68年,一生无子女。
1906年,鲁迅被母亲骗回老家完婚。新婚晚上,他独自睡进了书房。第三天,他从家中出走,去了日本。鲁迅说:“她不是我的太太,只是母亲送我的一件礼物。”1926年,鲁迅赴上海与许广平同居。
朱安独守空房41年,一生无子女。
清末民初,喝过洋墨水或富贵显达者,纷纷追求“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之新观念,抛弃包办婚姻与糟糠之妻遂成新潮流。但新文化运动的旗手胡适却是一个例外。
胡适小时候受其母亲影响很大。13岁时,母亲便做主给他定了婚。订婚后15年,胡适与江冬秀从未谋面。胡适内心也曾抗拒过、疑虑过、矛盾过,但终因“不忍伤几个人的心”而没有推翻婚事。“我深深懂得旧式婚姻中女性的地位。”1917年,留美归来的北大教授胡适迎娶了江冬秀。
史学家唐德刚说:“这位小脚、眼有翳、爱打麻将的女人,成了传统中国社会最后一位福人。”
婚后,胡适写了一首诗自我宽解:“岂不爱自由?此意无人晓。情愿不自由,也是自由了。”
所以,这便是君子胡适——言而有信,行而有义。
君子周急不济富
1919年,林语堂到美国哈佛大学留学。没想到留学期间,经费用尽,生活断炊。走投无路的他,只好求助于北大胡适。
“能否由尊兄作保他人借贷1000美元,待我学成归国偿还。”不久,林语堂就收到了胡适的汇款。
胡适说:“这是工资预支款,君归国后,一定要回北京大学工作。”
哈佛毕业后,林语堂又赴莱比锡大学读博。他电报胡适:“再向学校预支1000美元。”后学成回国,林语堂如约到北大任教。他找到校长蒋梦麟,万分感谢。蒋校长感到意外:“哪两千块钱?”林语堂这才知道:“学校根本没出过这笔资助——那都是胡适个人的钱。”而且这件事,胡适从没有向外人说过。
胡适资助的不仅只有林语堂,还有吴晗、罗尔纲、周汝昌、李敖、沈从文、季羡林、千家驹等一众才子。他不仅仅资助才子,也资助贩夫走卒。
因为胡适交友从不论贫富贵贱。
当年之民国,很流行一句话——“我的朋友胡适之。”
胡适之仗义疏财,由此可见一斑。
君子和而不同、周而不比
胡适是倡导白话文的旗手,而黄侃是反对白话文的先锋。
一次,黄侃在讲课中举例说:如果胡适的太太死了,其家人电报必云: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啊!“长达11字。而文言仅需四字——妻丧速归。”
胡适的回击也令人叫绝。课堂上,胡适对学生们说:前几天,行政院有位朋友给我发信,邀我去做行政院做秘书,我拒绝了。同学们如有兴趣,可用文言代我拟一则电文。学生写完后,胡适选了一则字数最少的——“才学疏浅,恐难胜任,恕不从命。”仅12个字,也算言简意赅。但胡适说:“我的白话文电文就5个字:干不了,谢谢。”学生们纷纷叹服。
胡适倡导白话文,遭遇无数讥讽和谩骂,但胡适回击总是温文尔雅,从不进行人身攻击。
羽戈说:“你看他,哪怕与政敌论战,都是和风细雨,平心静气,连一句刻薄话都罕见,更不必说粗口了。”
1948年,胡适被迫离开北京时,留在寓所的物品中有500多封信件。往来的对象,几乎涵盖了国共两党主要领袖、军政要人以及社会名流。
胡适虽然朋友遍天下,但从来不曾丧失立场——既不加入国民党,也不加入共产党。无论是对待持不同学术态度的“异己”,还是对待持不同政治态度的“友朋”,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和而不同”的君子之风——不站队、不妄议、不迎合、不谩骂。
这一点,民国能做到者,几人哉?
胡适有许多君子事,自古才子多风流,陈独秀胡适亦如此。
但有人说:世间如果有君子,名字一定叫胡适。
我在题目中打了一个问号,在处理和江冬秀的婚事上,胡适其实更不如鲁迅一些,但又要比徐志摩好一些,至少他在一定程度上考虑过女方的感受。
但当他面对现实,面对自己不如意的婚姻时,他又是持何种态度呢?
胡适自白道:“吾于家庭之事,则从东方人,于社会国家政治之见解,则从西方”。
胡先生,在对待婚姻上的矛盾冲突、在对待个人情爱与伦理母爱的矛盾冲突,他也只能是矛盾重重的人,左右为难,举步维艰。
胡适与欧美学友韦莲司剪不断理还乱地纠结半生,却还是与江冬秀过了一生。
我曾经提出一个问题:从一而终的概念是什么?
是娶了那个你不喜欢的人勉强过一生?还是辜负那个本该娶的人去娶自己想去的人度余生?
谦谦君子胡适选择了前者,文学大家鲁迅娶了那个不爱的人却和爱的那个人过了一生,才子徐志摩娶了一个然后离婚还是娶了那个自己喜欢的。
黎叔说:其实我更赞同鲁迅和徐志摩的做法一些,至少不爱对方就从来没给过对方希望。
婚姻都不算希望,那什么才是希望?
程蝶衣对段小楼说:“说好了一辈子,差一年、差一天、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或许,从一而终和一辈子,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做不到从一而终的,始终离君子还是差了那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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