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天高地阔
“落日疏林数点鸦,青山阙处是吾家。归来何事添幽致,小灶灯前自煮茶。”
钢筋水泥的城市没有疏林落日,没有雁歌鸦鸣、青山碧岭,有的只是那杯采自春天的鲜灵。不如就这杯鲜灵平复秋思,做个平适自在的都市人。
茶使人敏而静。
老舍先生与程颢的《秋日偶成》:“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人生路遥遥,世事变迁,一瞬足矣。物忌全得,事忌全美,人忌全盛。《吕氏春秋·博志》有云:“全则必缺,极则必反。”事物发展到极限就会向相反方面转化,那么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有空间,才有上升的可能,这和茶道里说的“空杯以对”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繁华时淡泊,安静时养心。林徽因说:“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心静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在认清生活的本质之后,仍能笑看风月,静坐品茗。
泡一壶茶,感受那份从春天的山里采撷而来的鲜灵。茶与水之交融,是四季的述说。与茶相对,是与自我的对话。茶的不露声色,是平实,是自在,是坦然接受四季流转、草木摇乱的秋的到来。
一壶茶喝到回甘时,齿颊生香,世事渐远。等到茶越来越淡,心也越来越淡,如同起起落落的人生,最终都会归于平淡。沧海一粟,眼前的烦恼实在称不上什么。
在这个思绪万千的秋天,不如持一杯热茶,于氤氲的茶香中,像茶一样平适自在的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