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9月,浙江衢县的东南茶叶改良总场改为财政部贸委会中国茶叶研究所,茶叶改良总场场长吴觉农改任茶叶研究所所长。1942年,中国茶叶研究所由浙江衢州的万川,迁址至福建崇安的赤石企山茶场。在当时的战事紧张、条件艰苦、经费短缺等极为困难的条件下,吴觉农带领蒋芸生、叶元鼎、王泽农、庄晚芳等一批茶学家,同心同德,任劳任怨地在崇安赤石开展了茶树良种繁育、茶叶机械加工和制茶化学等研究工作;同时还编辑出版了《武夷通讯》、《茶业研究》等茶叶学术期刊,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1943年7月1日,吴觉农先生任主编的《茶业研究》月刊正式创刊,编辑兼发行者是:财政部茶叶研究所及贸易委员会外销物资增产推销委员会。《茶业研究》月刊的办刊宗旨是:“本所以学术研究有赖文化之发扬与促进者,相关殊为密切,惟关于茶叶刊物,专作学术问题之研讨者,求之国内,尚未之见,为开展茶叶问题之广泛,讨论并报道研究工作之过程与结果,以为茶叶改进之张本计,爰有《茶业研究》之编印。”《茶业研究》月刊为十六开本,每期三十二面,约可容纳三万二千余字;每期印刷发行五百份,除分赠各有关机关交换资料外,还拟定了相应的订阅办法;零售定价是按照印刷工料费核定的。用编者的话来说;“主要是收回一些成本。”如是,编者还在刊物上登出了有关《茶业研究》订阅和零售的启事,“一是本期零售国币一百元。二是预定须收国币二百元,款到后即出收据,每期出版后首先寄上,于款尽时结算通知,再收定款。本刊预定户九折优待,邮费免收,挂号另加。”可见,《茶业研究》还是很重视刊物的订阅及零售事项的。《茶业研究》的编辑、发行以及茶叶研究所的地址,都是在福建崇安赤石的企山茶场。所以还特别注明,印刷者为东南合作印刷厂,厂址亦在崇安赤石。说到这个东南合作印刷厂,编者说:当时大家对油印的《武夷通讯》不甚满意,尽管有过很大的努力,却无法去尽一切的缺点——如篇幅太少,容纳不了长篇大论的文字;如纸张单薄,印刷不明(晰),无永久性等。……正当大家对个刊物抱着厌倦态度的时候,东南合作印刷厂在吴(觉农)所长和全供处东南分处,陈伸明先生的奔走中成立了”。
茶叶研究所迁移到闽北武夷山时,虽然设备是因陋就简,但人才却是网罗尽致,汇集了一大批茶叶专家和专业工作者,他们在进行繁忙的茶叶科学研究和辛劳的实验工作同时,也是积极认真地撰写科学报告、茶事调查、茶学研究文章以及译述资料等等;如王泽农先生就在《茶业研究》发表了“灼烧法制造咖啡碱”、“整理武夷茶区计划书”、“武夷茶岩土壤”等;吕允福先生发表了“珠茶机械制造法”等文章。在《茶业研究》的《论著》栏目里,吴觉农,陈舜年先生发表了“战时茶叶统制政策的检讨”,“研究与报导”等;陈为桢先生发表了“各种茶菁制造红茶比轻试验”,吕增耕发表了“水仙树型剪定试验初步报告”等论文。在《茶业研究》的《研究与报导》栏目里,刊发了茶叶研究所和中国茶叶公司合作试验的成果《1943年红茶分级试验报告书》;还刊发了吕允福先生的“珠茶机械制造法研究”、刘河洲先生的“平水茶初制方法之改进剂商榷”、廖存仁先生的“闽茶种类及其特征”、陈观沦先生的“红茶碎切制造的研究”以及王泽农先生的“武夷茶岩土壤”等茶学研究文章。另外,在《专载》栏目里有蒋辑先生的“论华茶销美”,在《译述》栏目里有良钧先生的“土壤与茶叶品质之关系”等文章。
为了使《茶业研究》的视野更加开阔,内容更加丰富;编者还是期望有更多更好的稿件;于是有了《茶业研究》的征稿简则:“本刊以研究茶业技术,茶业经济及其他一般当前茶业问题为宗旨,凡茶业论著,实验报告,国外茶情及调查统计资料,均所欢迎。来稿不拘文体,惟须缮写清楚,并加标点符号,如有插图,请用墨绘;译文请附寄原稿。除专稿外,来搞以五千字为限。来稿编者有删改权,不愿删改者请先声明。来稿刊载与否,概不退稿,惟经投稿人预先声明并附足回件邮资者,不在此限。来稿一经登载,酌奉薄酬,每面稿费约自壹佰元至贰佰元,并赠阅本刊。来稿请寄福建崇安赤石茶叶研究所编审委员会收。”通过这个“征稿简则”可以看,《茶业研究》的处境在当时是非常艰难的,尤其是在抗战时期的福建崇安,不仅是生活艰苦,环境恶劣,而且是经费短缺。尤其是到了1944年的时候;“这一年间的物料工价,波动剧烈,给予我们公、私生活的打击,大家都是亲身感受到的。”而《茶业研究》“出到这一期,正满一年,以后即拟改为不定期了……。”因为“印刷费用的赤字无法弥补,以及今年印刷费用的预算为数甚少;要在物价狂潮不断上涨的今日,继续出版,实在难于支撑了。但几经商讨,一则以目下国内茶叶研究的专科,实在太少了,二则以本刊出版以来,屡获多数读者的热诚鼓励,送函寄以厚意;所以我们决定尽力之所及,于万分困难之中,勉力维持,继续出版,区区之意,深望读者谅誉并希继续予以指示与鼓励,我们一定将感到无限的欣幸。”正如编者所言,当时的中国,茶叶研究的刊物几乎已经没有了;早期上海的《茶报》、安徽的《茶声》、《安徽茶讯》、浙江的《茶人通讯》以及香港富华公司的《茶讯》和《茶业界》等等,都因为各种原因而停刊了……
1944年3月,编者将《茶业研究》第二卷的一、二、三期编辑为合刊;编者说主要原因是为了节约经费与纸张,也是为了编辑手续上的便利;当然,实际原因还是因为经费严重短缺等困难;所以,编者“不得不把原定计划略为变更。幸读者谅之。”编者还在“卷头语”中再次抱歉说:“第一卷以后的本刊,直到今日得与读者相见,屈指光阴,延期半年多了。这对读者真是说不出的抱歉……。”虽然《茶业研究》的出版时间、出刊办法等都有所变更或改动,但是,编者却仍然是在努力地工作着;他们“于论著资料,仍当继续编辑。”因为他们“深信研究工作需要长时间的不断努力,需要同志间互相协助,资料的搜集与整理更是必要的。因此,我们竭诚盼望惠稿诸君仍能源源赐寄大稿与资料,敬当先为什袭珍藏,一有机会,泱予付梓,公之于世。
过了冬天,便是春天,我们的“春天”,已在不远。我们依然抱着无限的乐观,愿秉着我们所有的勇气,来客服艰难,来迎接胜利。本刊的再将恢复定期刊,我们是会早日实现的,敢先以此寄语读者诸君。”编者还说:“本刊荷承读者诸君踊跃订阅,拜赐实多,稿费方面又承惠稿诸君不受薄酬,得助非甚少。然到了现在,以纸张印刷费,用之不断上涨,使我们无法再进行继续顶起发行。因此,本刊的方针,也就不得不暂行变更,惟有经费允许的条件下,随时刊发,竭荷读者诸君爱护的厚意。”同时,编者在刊物上登出了“敬告订阅本刊诸君”的启事;启事本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说;“一、本刊自二卷七期起改为不定期刊,不再预定。二、本刊定户,除邮路梗阻之地点外,均已照订单配寄。三、目前邮路梗阻各地定户,所有订阅之本刊,待邮路畅通,即当补寄。四、本刊第一卷合订本已出版,原价三十元,兹以印费实属高昂,改为七十元。
【摘自2018年第3期《吃茶去》杂志;作者:郑毅(安徽黄山),系徽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茶文化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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