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提倡实业救国,宜兴窑户受此鼓舞,纷纷开厂设店。就紫砂而言,先后开办各类企业、商店作坊不下二三十家,而其中影响最大经营时间最长的有利用、利永两公司。但长期以来在一些文献的记载上对这两家公司有不同说法。《丁蜀镇志》大事记称“民国二年,利永陶器公司在蜀山成立”;第三篇陶瓷工业称:“民国二年,江苏省实业厅先后投资合股在宜兴蜀山开办了利用、利永两家陶业股份公司。”
俞国良制 利用公司款 鼓钉牛盖壶
《江苏省陶瓷工业志》“大事记”:“公元1917年(民国六年)江苏省实业厅投资宜兴兴办永利、利永陶业股份公司”。
民国八年江苏省实业厅派视察员姚日新到宜兴视察,其视察报告云:“现有陶业公司二:一是利用公司,在城内南大街,郁恂于任经理;一是利永公司,在蜀山镇,邵咏裳任经理,在上海均分设发行所”。(以上转引自宜兴市政协文史资料《民国初年宜兴实业概况》)
而在《紫砂壶全书·中国紫砂》则又有不同说法:“辛亥革命以后,宜兴芳桥开明人士周文伯为振兴紫砂业,亲自到蜀山访贤、复兴陶业,得知宜兴川埠上袁村的前清秀才邵咏裳善于紫砂行业,即聘为利用公司经理、管理紫砂壶的制造,并在上海、天津等地开行设店,扩大经营业务。……继后利用公司改名利永公司。”(韩其楼《紫砂壶全书》华选会出版在P145)
“1912年前后,宜兴芳桥开明人士周文伯(著名物理学家周培源之父),提倡实业,创办‘利用陶业公司’,聘任宜兴川埠上袁村的前清秀才邵咏裳为经理,并在上海、天津等地开设分店,扩大经营业务;‘利永紫砂陶器公司’于1924年成立,创办人为蜀山人邵惠如,其父为邵权寅(非邵咏裳),其公司在上海老城隍庙内以经营出口紫砂陶器为主,产品远销十几个国家……公司建有自己的永安窑(龙窑),烧造紫砂器,每月动用木船从水路运至上海。”(徐秀棠《中国紫砂》古籍出版社P29~31)
利永出品 束金寿制 三叉提梁壶
2007年7月18日,90高龄的原利永公司第三任经理邵仲和(1937年接任),他的回忆口述却又大相径庭:
一是利永公司是邵家独资企业,且1911年先在上海注册,地点在上海城隍庙,后在蜀山开设工厂。并出示了1955年公私合营的登记,其“资产”一项名下是“邵仲和”显示独资。
二是他记忆中从未听父亲说(其父即邵咏裳)有政府或周文伯投资合股一事。
三、利永公司曾组织各式紫砂壶、杯、碟参加1926年费城世界艺术博览会获银质奖章。以上两次获奖证书一直由邵家保存,解放后邵仲和捐献给国家,并一直由宜兴紫砂工艺厂保存陈列。
据此我们认定:
1.利用、利永是两家不同的陶业公司,且都在上海有商店——发行所,而在蜀山则有生产基地。
2.利永是邵氏独资企业,创办了“利永陶工传习所”,多次组织技师参加世博会,从民国初一直经营到解放,直至参加公私合营。
3.利用公司初建时或由周文伯参资合股,后周撤资专营蚕种场,利用公司约于抗战时停办。
4.江苏实业厅投资合股两公司之说,迄今未找到证据,存疑;同样,利用改名利永,或利用并入利永,也无证据。看来这个谜底,只有查到有关民国的档案才能彻底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