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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说真话的九叔茶器圈

茶器纵论-No.24

《一个窑口的核心竞争力是文化》

图为拉斐尔名画《雅典学院》，

该画以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

举办雅典学院之逸事为题材，

以极为兼容并蓄、自由开放的思想，

打破时空界限，把代表着哲学、数学、

音乐、天文等不同学科领域的

文化名人会聚一堂，

以回忆历史上黄金时代。

01

企业核心竞争力是文化，

这句话，不是九叔说的，

是段永平……

之前九叔在做金融时，

很多人问九叔，

怎么去看一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什么决定一个企业的走向，

上下游、人才、市值、财报……

九叔说：企业核心竞争力是文化。

很多人都不太信，

觉得叔骗他……太虚了。

其实这句话，不是叔说的，

是段永平说的，

段是个成功的企业家，

90时代的就打造出了小霸王学习机，

和他的步步高集团，

现在拼多多的老板，黄铮，

当年就他小弟，是段带他去见巴菲特，

后来OPPO和VIVO也是他的嫡系。

并且他还是个厉害的投资人，

曾抄底网易，重仓苹果和茅台……

段永平与巴菲特 2006

九叔回了景德镇，

也有很多人问叔，

一个窑口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九叔依然说，是文化，

很多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虚假……

不应该是产品么，

不应该是画师么，

不应该是工艺么，

没有文化作为支撑，

这些都是空中楼阁。

02

段永平在斯坦福大学时，

与华人学生交流的时候，

这样解释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就是Mission、

Vision和Core Values。

“Mission”是为什么成立；

“Vision”是我们要去哪里；

“Core Values”是哪些事情是对的，

哪些事情是不对的。

Mission、Vision、Core Value，

也可以理解为初心。

初心，也就是最开始我们坚持的东西。

一个窑口，在成立之初，

一定会怀着做一些好东西，

能让后人记住，

在这个时代，

有这么一群人，

在做着好瓷器，在继续前人的事。

有句话说的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在初心这件事上，个人修行成长，

孩子的教育，窑口的发展，

都是同一个命题。

人都会有傲气，

特别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一个窑口，

在成立之初，

一定是有着某种情怀在鼓舞，

而后面，

会慢慢变味，

他们会想着如何变现，

如何快速实现溢价，

他们一定也想过，

我们不能做文化的抄袭者，

或者是搬运工，

我们应该要有手艺人的傲气，

但是，

但是，

但是后面往往会事与愿违，

一次，

两次，

三次，其实就是回不了头的路。

华严经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句话来自大乘佛教经典《华严经》。

其实还有后半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很多窑口，还很年轻，

很多人，还很小，

二十岁谈初心，嘴上功夫，

等四十岁谈初心，才叫刻骨铭心。

03

大部分人对人类的文化有误读。

认为古代的文化，

是书籍、是雕塑、是艺术品？

是各种的漂亮房子，

还是光怪陆离的遗址？

其实不是。

真正的文化，

是让一个民族在竞争力脱颖而出的内在精神力量。

叔每次迷茫的时候，

都会去读历史，

从人物史到民族史，

还有国家史，

试图寻找人类历史长河里，

那些成功、或者失败的民族的历程和命运。

寻找人类共同的力量。

一个具备文化力量的民族，

确实是太过于强大了，

而民族之林中，

能够屹立不倒的民族往往

在文化上的优秀是如此显眼。

古代雅利安人。

东亚大陆的华夏。

古典时代欧洲的希腊、罗马。

中世纪的日耳曼人、维京人（北系日耳曼）。

对于维京历史不熟悉的人，

可能对其的印象只是北欧海盗，

但这个来自苦寒之地的蛮族。

但你不知道，维京人……

曾经是整个俄罗斯的王公贵族，

并且是斯拉夫人跪着请去的。

十字军东征时代，

圣地耶路撒冷王国绝对统治者。

英法百年战争中英格兰王室的掌舵。

优秀的族群，只要它能保持，在哪里都是所向披靡。

优秀来自哪里？

来自环境对于一个族群内在性格塑造，文化的养成。

来自Mission、Vision和Core Values。

我们看罗马早起的历史，

可以有一个感受：罗马无敌！

曾几何时，迦太基的“战神”汉尼拔，

看罗马早期的历史，一个感受：罗马不可战胜。

纵横亚平宁半岛一时，

可精神文化上，罗马不曾倒下，

坚韧不拔的公民为帝国成长，

提高后续的力量，

以至于后期征战中的汉尼拔是绝望的，

一次次胜利，仍旧无法打垮，摧毁。

一个窑口真正的核心竞争力就是窑口文化。

一个民族的核心竞争力是这个民族的文化。

04

景德镇虽贵为旅游文化城市，

却是一袭华丽的长袍，

里面爬满了虱子……

除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就是一片文化贫瘠之地。

在很多瓷器爱好者心中，

景德镇是圣地，

是一生非去不可的地方……

叔其实也不忍心这么来说，

养育自己的一方水土。

可当我看到，

整个陶瓷从业者链条中，

对于我们真正的文化认知，

有着天然的漠视，

无非是对其有利益的时候，

拿出来，糊一糊窗户，

就像隋炀帝用来绑树的丝绸一般。

甚至有的画师，

直接拿着国画的书，

原封不动，照搬到陶瓷上，

仔细看一看，还没人家画得好。

一名当代国画家，

在纸上画，也就一幅画3000，

被“一些画师”搬到陶瓷上，

大家认为是原创，

开价破万……结果被发现

（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心气须如骏马

颜面何在？骨气何在？

对得起手中的画笔么。

身为一名艺术创作者，

可以去学习，领会，

但真得不能去抄。

这是一名画者的心气，

日后就不用再去谈成就了。

叔看来，这般行径，

就像一名剑客，

因畏生死，不敢拔剑。

就像一名御史，

国家危难，不敢谏言。

05

窑口要有自己的文化竞争，

和精神寄托。

窑口的竞争，叔觉得，

有三个层次，

第一是资源的竞争：

画师资源，

市场资源，

客户资源，

……

这些，是个人都能看到的竞争

第二是技术的竞争：

对于工艺技术，

能够持续保持着先进力，

景德镇目前在陶瓷工艺上，

实际上是落后的。

这是陶瓷业有担当者担心的。

第三是文化的竞争：

Mission、Vision和Core Values，

只是被征服者没有自己的历史，

他们脑海中的历史，

早已是征服者辉煌的战绩。

曾经我们的景德镇陶瓷文化，

是征服了整个世界，

从法兰西帝国到伊斯兰世界，

从亚平宁半岛，到伊比利亚半岛。

可现在我们的陶瓷文化，

不是啦，不用说代表华夏的优秀文化，

在世界上器宇轩昂，

在当代中国的艺术中，

都是开倒车的存在。

景德镇陶瓷在文化上的追求，

越来越无法承其重任。

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大多数从业者，

没有狂热到骨子中的追求，

缺乏深层文化上的继承，

根本不会对现在的文化背景，

做一个思考和领域，

只能在其他文化中，

拿来主义，或者是寻找皮毛，

要么就只能哗众取宠，

剑走偏锋，都算是不错的了。

06

在短视的获益和漫长而无常的的大成就面前，

我们多少会选择短视。

把生命托付于琐碎而毫无生气的时光。

世间的道理都好懂，奈何我们都是凡人。

一个窑口，想在现在的市场，

以及背景之下，

想达到文化上的竞争，

的确是痴人说梦。

之前曾与一位窑口负责人谈起，

他无奈说道，

他们只是匠人，手艺人，

……

是的，他们是匠人，

难道匠人就该没有这些追求？

一定不是的，

现在不提高文化竞争力的窑口，

以后注定会被市场所淘汰。

九叔的公众号中的粉丝，

就有一位十五岁的小孩子，

他喜欢京剧，喜欢香道，

也喜欢陶瓷，自己还画工笔，

他的工笔花鸟，

叔身边几个一流画师，

都赞不绝口。

可他才十五岁呀，

等他二十岁呢？

他的文化层次和审美认知，

这些还能满足么？

九叔粉丝中，十五岁孩子所画

这个孩子，一定不是孤例，

还有很多这样的孩子，

我们国家在进步，

一代肯定比一代强，

喜欢陶瓷茶器的人，

渐渐的，文化层次都会上来，

叔很难想象，

以后那些00后，

他们的文化认知，审美修养，

一定是比我们这一代强的，

那么，怎么办？

07

希望能出现很多窑主，

真正将文化积淀和精神，

比肩世界艺术之林，

带给每一个窑口中的手艺人。

目前，的确很难，

甚至很可笑，

但是，孟子有句话，

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