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曾说:“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原来,这不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至少有作家曾经渴望过。
然而做一棵茶树,是我在这个夏天猛然想到的。我想说,人生艰难,不如做一棵茶树,没有微笑,也没有悲伤,即便会发生自然与世俗的碰撞,也能泰然处之。
在熙熙攘攘的大城市里待久了,厌倦了钩心斗角,面对竞争和压力也有些疲惫;看霓虹灯闪烁,终是觉得有些累,想要逃离这个有些压抑的地方。
曾经,胸怀斗志,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要在大城市闯出一番事业来。城市挑挑选选,工作再三掂量,就怕自己不能发挥全部力量。
然而,现实是个喜欢泼冷水的家伙,还喜欢给你当头一棒,不是让你变成落汤鸡,就是让你享受“灰头土脸”的日子。
怎么办?最初,你觉得龙卷风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过后就会恢复平静,自己依旧元气满满,能够在“外卷”和“内卷”都严重的地方生存下来。遗憾的是,当你被卷成“夹心饼干”后才发现,风暴过后的平静是有的,但它带来的伤害太大,在短期内都无法让你恢复元气。
扑面而来的无力感,席卷被皮囊覆盖着的灵魂的时候,你知道:是时候撤退了。
最终,我选择换个生活方式,回老家,一个安静的小山村当老师。原本就是师范专业毕业的我,突然开始向往这样的生活,大抵是因为老家的小山村里有着漫山遍野的茶树。说实话,我是个爱茶人,虽然比不得古代茶痴,却也是一个追求“山泉煮茶等客来”的痴儿。
也是这个时候,我开始关注茶树的生存、生长和成长。它们是不喜低温的,在寒冬时候会进入休眠状态,熬过随时可能受到冻害的季节,也暗暗积蓄了力量,只等一个适合它的温度,发出茶芽,等待采摘,随后是一连串的制作工艺,最后成为一款醇香的茶。
即便过了这个“最佳生育期”,茶树也不会感到沮丧,它们依旧碧绿耀眼,而且显得更加自信。许是它们自身也有优越感,那是被人类采摘、制作、冲泡、品饮的自豪感。这是一种奉献,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
我想,茶树是懂得这一点的。它们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刻,都是自己的主场。
站在窗外的我,与其说感同身受,倒不如说与茶树融为一体了,我也像是站成了永恒。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只一半扎根在土里,一半在风中张扬。
即使春有百花争艳,我只在乎茶香满人间;夏有骄阳似火,我只清香满怀;秋有天高云淡,我只落叶翩翩锁深秋;冬有白雪铺陈,我只蓄势待发。
我想,我就做这样一棵茶树吧,不疾不徐,静静等待,即便与红尘接轨,看尽世间沧桑,也初心不改,颜色未变,汤色透亮,香味醇厚;即便人类趋之若鹜,我只淡然向着蓝天,等待下一次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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