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真正的爱茶人来说,茶的美体现在每一个细节。是秀色可餐,是香气氤氲,是形状优美,是韵味无穷,是境界高深。
茶美在形
茶美在形,有很多专业术语可以展现:显毫、匀齐、细嫩、紧秀、紧结、浑圆、圆结、挺秀等。而文士茶人们更是妙笔生花,把这种美发扬光大。
宋代的富贵宰相晏殊,形容茶的颜色之美:“稽山新茗绿如烟”。大文学家苏东坡形容龙风团茶的形状之美,想象力更妙:“天上小团月”。乾隆皇帝则把茶芽形容为“润心莲”,并说“眼想青芽鼻想香”,比起他的诗才,他在茶的审美上显然更有格调一些。
乌龙茶采青时要到长出驻芽后的一芽三开片才采摘,所以成品茶显得“粗枝大叶”,自有疏阔之美。安溪“铁观音”是“美如观音重如铁”,武夷岩茶则有“绿叶红镶边”之美称。
茶美在色
花美在色,是因为姹紫嫣红五彩斑斓,有各种鲜明亮眼的颜色,赏心悦目。而茶美在色,在茶艺中主要是鉴赏茶的汤色。茶色之美包括干茶的茶色,叶底的颜色,以及茶汤的汤色。
鉴赏茶的汤色,是挑器具的。最好用内壁洁白的素瓷杯,或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干净清洁。在光的折射作用下,茶汤的底层、中层和表面会幻出三种色彩不同的光环,相映成辉,神奇美观。
对此,不同朝代的茶人们有着许多诗意的描述。色泽艳丽醉人的茶汤比作“流霞”,色泽清淡的茶汤比作“玉乳”,色彩变幻莫测的茶汤形容成“翠烟”。
茶美在味
茶有百味,其中主要有“苦、涩、甘、鲜、活”。
苦是指茶汤入口时,舌根感到类似奎宁的一种味道;
涩是指茶汤入口有一股麻舌之感;甘是指茶汤回味甜美;鲜是指茶汤清爽宜人;活是指品茶时人感受到舒适、美妙、有活力。
对于茶香的鉴赏,先闻干茶的香气,再闻冲泡后充分显示出来的茶香,还要闻茶香的持久性。“松花飘鼎泛,兰气入瓯轻。”可以说,茶之味一品香馥,二品醇厚,再品淡远。
古人品茶,也重茶外之味。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心境下,可从茶中品出不同的“味”。
历尽沧桑的人,从茶中品出人情如纸世态炎凉。
仕途得意的人,从茶中品出春之味,春风得意马蹄疾。襟怀坦荡的人,则从茶中品出君子味,君子之交淡如水。
茶美在艺
茶艺之美,美在泡茶人一系列的泡茶动作。茶艺过程中,给人最舒服的感觉莫过于“行云流水”。泡茶人的动作一气呵成痛快淋漓,没有滞涩,没有磕绊,一切水到渠成。
泡茶的时候,行的云是沸腾的云,流的水是滚烫的水,行到哪块该下雨,流到哪处该倾盆,左右翻飞的手掌掌控这一切,以肉代风,以壶挟雨。
高温中,那翻飞的壶光水花,或飞跃轻溅,或细流涓涓,或如高古游丝流,或如钉头鼠尾断汤流。这一切的发生不过转瞬即逝,时间踏着轻风而去,只剩下一杯清洌茶汤。
茶美在韵
茶之韵在清心熄念,在随性洒脱,在自然而然。
泡茶饮茶,是一件随性的事。可以大口喝,一瓯解却山中醉,便觉身轻欲上天;也可以小口饮,冷然一啜烦襟涤,欲御天风弄紫霞。
茶可以清心,一杯清茶在手,便舌底朝朝茶味,眼前处处诗情;千山万壑在眼前,白云清风入心中,万千气象一壶茶,从来烦恼何处寻。
正所谓,清心一杯茶,随性到天涯。当一个真正的茶人在面对一盏茶时,整个人都沉浸在茶世界里,感受那无穷的韵味。
茶美在境
茶境在内为心,从泡茶、分茶到品茶,无一不是心境。有人说茶人有十八境,从无茶到忘茶,也是从入门到开宗的境界提升。说到底,茶是一种修行的媒介,境在于心。
饮茶时可以是静静的,听茶的声音,与心的对话,世界便因你而生。饮茶也可以是喧闹的,与三五知己小聚,一杯清茗,听风声雨声聊天声,谈家事国事天下事,便是整个时空。有句话说得好:不在于喝什么茶,而在于和谁喝茶。
相对而坐即茶,此处无语即禅。这就是茶的玄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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