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伟大,取决于对文明与自然的贡献。
——题记
他是个孤儿,是和尚捡回来养大的。
他没有名字,是和尚从《易经》中选一句话帮他取的名字。
他没有进士文凭,因为想学儒而离寺出走。
他相貌丑陋,结巴口吃。
(远远没有马先生的纵横捭阖、舌灿莲花。)
但是,他的身影是如此的伟岸,他的光辉是如此的浩瀚。
只要人类没有灭亡,他的传说将永远流传。
他的光辉,将永远照耀人间。
他,创立了人类茶学,与皎然创立了人类茶道思想哲学。
他,带领人类真正的迈入茶的精神殿堂。
他,以精行俭德确立了茶人的含义。
他,有着伟大的飞翔的灵魂。
向伟大的人类茶圣陆羽致敬!
没错,陆羽不仅仅是中国茶圣,而是人类茶圣!
一、一生为墨客,几世作茶仙。
陆羽为人类茶学的创始者,也是人类茶道思想哲学的核心创始者。誉为人类茶圣、史上第一茶人,世人尊称陆子。评为史上十大茶人之首,人类茶道四公子之首。著有人类茶学开山巨作《茶经》,为千古名作,评为史上十大茶书之首。
陆羽不仅是茶学宗师、茶道宗师、诗人、隐士及道释儒兼修的文人,还是杰出的语言学家、方志学家、古物学家、历史学家、书画论家(著名诗人王维画孟浩然像《襄阳孟公马上吟诗图》,请陆羽题记,词翰奇绝)等。曾被皇帝任命为东宫府太子文学和太常寺太祝,辞而不就,是以世人又称陆文学。
曾著《水品》(已佚失)、《顾渚山记》(已佚失)等茶书。另,撰书《吴兴记》、《惠山记》、《杼山记》、《湖州刺史记》、《湖州历官记》、《源解》三十卷、《君臣契》三卷、《江表四姓谱》八卷、《南北人物志》十卷、《占梦》三卷、《僧怀素传》、《唐五僧传》、《洪州户曹笺事状》、《论徐颜二家书》等,参编《韵海镜源》。
逍遥哥在《人类茶简史》中,极其尊崇地表达了对人类茶圣陆羽的赞誉:“伟大的人类茶圣,人类茶学的创始者,人类茶道思想哲学的核心创始者。著世界第一部茶学专著《茶经》,推广煎茶法并创立茶学,为史上第一茶人。文人雅士茶道流派的核心代表人物。”更将《茶经》评为:“史上第一茶书,世界首部茶学著作,人类茶学起源的标志,人类茶道哲学起源的标志。”
《人类茶简史》里,更是非常深刻地阐述了陆羽及巨著《茶经》的重大意义:“伟大的人类茶学,诞生于华夏唐代。而人类茶学诞生的标志,就是陆羽的《茶经》。约公元760年,陆羽创作的《茶经》初稿开始面世,在饮茶的各个地区开始流传。到了公元780年,在皎然、颜真卿等人的支持下,陆羽《茶经》的终稿正式完本,《茶经》与煎茶法风靡大唐,甚至漂洋过海地到了其它国家,陆羽一书封神,成为了人类茶学的伟大开创者,推开了人类茶历史辉煌篇章的大门。
人类茶学与茶道思想精神的诞生,是人类文明最伟大的成就之一。经过史前以来超过数千年的使用历史与荒原探索,经过商代以来二千年的饮茶历史与知识探究,经过春秋战国以来千余年的文化孕育与精神探索,经过西晋茶文化成型以来约五百年的酝酿与积累,人类对茶的认识与使用到达了高峰,终于在唐代探索到了人类从未到达的新境界,终于在唐代缔结了茶学与茶道思想的硕果,使得人类正式通过茶踏入了精神的殿堂,这是人类文明史上的无以伦比的伟大创造。”(注:文中时间指到达唐代的时间。)
大唐贡茶院
而在陆羽《茶经》风行各地之后,也传播到了日本。由此,引发了日本的第一次茶文化高峰期,史称“弘仁茶风”。弘仁茶风,是以日本嵯峨天皇、永忠、最澄、空海为主体,以弘仁年间(公元810-824)为中心而展开的,这一段时间构成了日本古代茶文化的黄金时代,这个时期的茶文化与煎茶法,无论从形式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完全参照《茶经》的。嵯峨天皇之妃——惟良氏所作的《和出云巨太守茶歌》,就明确地表达了《茶经》对日本弘仁茶风的重大影响。
唐代陆羽《茶经》奠定了日本茶道哲学的根基,也奠定了日本核心文化体系的重要根基。日本著名花道艺术家、嵯峨御流的掌门人、日本插花艺术协会理事——吉田泰巳,在《花道的美学》里清晰的谈到:“日本茶道的基本理论则是中国陆羽所著的《茶经》。……陆羽的影响不仅限于日本茶道,对于插花、日本料理等日本人在世界上引以为豪的日本文化来说,影响也非常大。……中国的陆羽创造了日本的美。”
近现代最伟大的茶道思想家之一、日本茶道宗师——冈仓天心在其经典著作《茶之心》里极其崇拜地谈到:“盛唐的宏大气象将茶从粗糙的原始状态中解放出来,引领它进入精神领域。8世纪中叶,茶道的鼻祖陆羽出现。生于儒释道互融共生的时代,在泛神论的象征主义影响下,一沙一世界的哲学启迪了人们的心智,陆羽也以诗人般的敏锐眼光在茶事中感悟到存在于世间万物的和谐与秩序。在有名的《茶经》(茶之圣典)中,陆羽创立了茶道,由此陆羽也被中国茶商奉为‘茶圣’。”
千古巨著《茶经》
二、无畏的灵魂,使卑微成就伟大。
《六羡歌》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
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
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史上最美茶诗》评榜词:“《六羡歌》此诗是榜单上唯一不涉及茶的茶诗,却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茶诗之一。全诗无茶,却道尽了茶人的风骨与风华。此诗延续陆子之茶思想文化,言茶之风骨,喻茶之精神,引千年文人雅士向往之,其历史贡献比字句更为重要。此诗更是隐喻了水之于茶的核心作用,也呼应了《茶经》对品茶用水的品鉴。”
唐大历十大才子之一的耿湋,曾盛赞陆羽:一生为墨客,几世作茶仙。
陆羽,以一己之力,让茶超脱出尘,成为灵魂之饮。以一己之力,实现了一个大唐极为重要的现象级潮流:“不会煎茶法,就不要说自己是文化人。”
陆羽,以一己之力,开创人类茶学,并联合挚友皎然共同推开人类茶道思想哲学的大门。以一己之力,引领了未来人类的方向,以及人类回归自然的最佳方式。
事实上,伟大的陆羽茶圣,却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弃婴,口吃倔强,半生漂泊,居无定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经历?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艰辛与迷茫?
他,为什么能让残缺的人生变得圆满?使卑微成就伟大?
1、出身卑微,自强自立,不坠青云志。
秋雁声声催风寒,啼哭声声引人惊。
寒露渐起、草色枯黄的季节,小溪边竟然有个弃婴。智积禅师过来察看的时候,那群大雁还在守护着这个男婴,发出声声长啼,似是要引人过来救娃一般。这个弃婴,就是一生传奇的陆羽。
在生命垂危的时刻,陆羽遇到了第一个贵人:养父智积禅师(竟陵龙盖寺主持兼CEO,陆羽称其为积公)。智积禅师带他回寺,从此衣食有着。在渐渐长大的过程中,接触了很多知识。比如帮智积禅师煮茶,学了最基础的饮茶知识。在寺庙里长大,很自然的接触了佛门知识。自己又学了一点儒家入门经书。
陆羽相貌丑陋、说话结巴,这就导致了陆羽从小就不太爱讲话,但他比较喜欢思考,也能静下心来思考人生。这算是上天赐给他的难得的优点了。
12岁时的人生变故影响深远。一是智积禅师希望他入佛门,接其衣钵。而陆羽看书后,已有儒家士子的初步思想,认为自己是文人,也当有后有孝,不愿入佛门。二是养父做法比较粗暴,揍一顿然后让他干粗活累活,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很多乡村教育也这样,呵呵)可是这年纪的陆羽正是叛逆期哦!(觉得长大了,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了。)然后,陆羽离家出走了。
陆羽逃出了寺庙,来到一个戏班子,想要学唱戏养活自己。戏班班主很痛苦:这么个长得丑又口吃的人,怎么可能上台唱戏呢?最终可怜兮兮却又倔强的样子让班主愿意给一条活路,让他试试。万万没想到陆羽还真的开创了唱戏的一条新路,为天下长得丑的兄弟们找了一份新工作,那就是丑角。陆羽的丑角惟妙惟肖,简直是本色出演,所以他终于可以养活自己了。不过他跟其他丑角不同的是,他善于思考。后来他不仅会编剧本,还写下过《谑谈》三卷。
第二年,陆羽在戏班子算是声名鹊起。并且私底下读书持卷、笔耕不缀。某一天,竟陵太守(相当于正厅级)李齐物来听戏,发现这个丑角很有趣,叫来问话。交谈之中,大吃一惊,这个慢慢说话的小少年,怎么有种儒雅书生的气质?而且条理清晰、颇有学识。
然后,陆羽的第二个贵人出现了。陆羽得到竟陵太守李齐物的赏识,与他交谈甚欢,见他求学之心极为坚定,便写帖子推荐他到名家邹夫子的私塾里接受儒家正统教育,由此奠定了他的儒家学识底蕴。李齐物这位太守对陆羽的一生,影响很大。因为这位太守深知:男人长得丑不要紧,关键是得有才华。
这位陆羽的儒家老师——邹夫子,也算是陆羽的贵人了。邹夫子属于那种传统的夫子,不苟言笑,严谨而传统。但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后来陆羽从未谈过这位老师和这段经历,使人无法知晓这段历史的真容。
由此,陆羽在邹夫子那里读书六七年(估计是包吃包住、不用交学费的)。这段求学经历和正规教育,对陆羽的影响极为巨大。当他走出邹夫子家的时候,已是青年书生、诗名远扬。
752年,学成归来的陆羽已经十九岁。他前往拜谢贵人李齐物,恰逢被贬的崔国辅前来接任竟陵太守(又说竟陵司马,约为正厅级),李齐物向崔国辅推荐了陆羽。
然后,陆羽的又一个贵人出现了。接任竟陵太守的崔国辅,交谈后发现陆羽行止有度、儒雅得体、学识渊源、善茶懂水,随后对陆羽格外器重、视为知己,常常与羽相游、品茶论水,一起玩了三年,一时传为佳话。
史书记载:崔国辅初至竟陵,与处士陆鸿渐游三岁,交情至厚,谑笑永日。又相与较定茶水之品。临别谓羽曰:“予有襄阳太守李憕所遗白驴、乌犎牛各一头,及卢黄门所遗文槐书函一枚,此物皆己之所惜者,宜野人乘蓄,故特以相赠。”雅意高情,一时所尚。
这段经历毫无疑问对陆羽影响深远,毕竟崔国辅乃进士及第,历任集贤院直学士、礼部员外郎等职,眼界开阔,学识丰富。况且崔国辅与孟浩然、李白、杜甫交谊深厚,人生经历丰富多彩。陆羽获益良多,对社会的切实认识更上一层楼。更为重要的是,在相游三年的过程中,陆羽明白了一生的方向。跟随崔国辅三年的耳濡目染,让陆羽明了以前在寺庙里煎的茶竟然还有精妙的底蕴和内涵。陆羽性格中“耻一物不尽其妙”(见《唐国史补》)的特质,让他逐渐痴迷于茶事,让他尤为坚定自己对于茶的选择。
儒家有“学而优则仕”的传统,可陆羽从他的老师邹夫子、太守李齐物和崔国辅的境遇看到,科举求官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而且安史之乱之后的黑暗官场也不是他的理想寄身之所。做了官,未必就能符合他的心意。
唐朝也是一个看脸吃饭的朝代。唐朝科举看脸的程度非常严重,歪瓜裂枣很难考中进士和授官的。陆羽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貌陋口吃,就算科考成功,恐怕也会被认为有损朝廷威严,难以授官。所以陆羽坚决地放弃了科考之路。
更为重要的是,陆羽明白了一生的方向:茶。他希望能终生事茶,撰写出一部经书,就是一域之经,这可是春秋战国时的各位大佬才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陆羽明了自己的性格,亲近山水,不善苟且,适合自己的是逍遥自在、随心悠然的生活。
2、道释儒兼修,研究茶学,精通茶事,三十年成就《茶经》。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战乱波及开来,到处劫杀不止、民不聊生。陆羽为避战乱,开始逃难。于是出行巴山峡川,考察茶事约二年。
758年,前往南京,寄居栖霞寺,钻研茶事。而后又旅居丹阳。期间沿着长江南岸对各地茶山茶园、野溪名泉进行了实地考察,逢山采茶、遇泉品水、思不暇止、笔不暇录。
约760年,陆羽到吴兴苕溪,结识了皇甫冉(科举状元,时任无锡县尉,相当于县城公安局长),身为文人出身的官员——皇甫冉,对于陆羽的才气十分仰慕,相交甚欢,引为知己。同为茶人的皇甫冉,对陆羽的考察茶事之举更是敬佩有加。
大唐贡茶院
这时候,陆羽人生中最大的贵人出现了,这是陆羽一生中最大的转折点。陆羽前往拜访了闻名已久的皎然(妙喜寺住持、CEO)。二人由此相识,谈得十分投契,成为莫逆,颇有相见恨晚之感。皎然说到曾出游竟陵,也闻名寻找过陆羽而未遇,那时的陆羽已经是诗名在外。
皎然热情地将陆羽留在寺里居住,让逃避战乱的陆羽有了稳定的栖身之处。陆羽自此定居湖州,开始了客居寺院的处士生活。作为妙喜寺住持,皎然就是寺庙的CEO、一哥,寺庙有院有田,吃喝不愁,有条件和权力为陆羽提供稳定的生活保障和研究茶事的物质条件。
一段千古佳话由此诞生。陆羽与皎然,两人时常一起出游,一起品茶、一起鉴水,朝夕相处,清谈终日。最主要的主题就是茶,一边煮茶品饮,一边研讨茶的产地、栽种、制作、煎煮及品饮之道。这里需要明确的是,陆羽与皎然在茶之道上,各有擅长;陆羽善于茶学实地,皎然善于品饮茶道。陆羽在皎然的身上学益良多,此后对皎然执半师之礼。
皎然不仅是陆羽的灵魂挚友,还是他研究茶事的物质保障者。对此,皎然倾尽全力相助,不求一丝回报。向陆羽提供了一个顾渚山上的优质茶园,以供陆羽研究育种、栽培、施肥、管理、采摘、炒制等一系列实地茶事之用。
陆羽与皎然的长期相处和共饮论茶,是《茶经》诞生的重要基础,更是人类茶学和人类茶道思想哲学一起诞生的重要催化剂,这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宏大巍峨的历史时刻。
历来中国文人墨客都有风雅闲逸之好,或迎风煮茶,或月下听琴,或竹下对弈,或品评书画,或雅赏古物,或吟诗作赋,或独酌孤饮,或围坐品茗。从皎然写的茶诗《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可见一斑:“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重阳日,皎然与陆羽在寺院里,赏菊、品茶、赋诗。两位品行高洁、闲逸风雅、超凡脱俗的茶仙,共叙友情,以茶代酒。
760-780年之间,《茶经》就是在与皎然相处论茶的日子里写出来的。陆羽在吴兴苕溪的隐居日子里,显得非常逍遥自在。每天像一个山野村夫一样,出入山野高崖,寻茶访泉,考察茶事。回家以后,还要记录茶事考察情况,并进行整理和撰写。适逢皎然来访或邀请,两人煮茶共饮、品水论茶、观风赏雨、纵观春秋,更是人生趣事。
历时二十六年,实地考察三十二个州,心怀梦想,践行许茶,一路风尘,坚持不懈。至780年,人类茶学巨著《茶经》终稿出世,震惊大唐,照耀青史。陆羽,让茶从一种普通的饮品,升华为被唐代文人士子广为传颂的灵魂之饮。而茶,让陆羽从一个无名弃婴,成长为古今传颂的千古茶圣。
大唐以文为上,陆羽却使煎茶变成大唐雅事。人间风雨飘摇,陆羽却一身担之,无畏无惧,历经无数孤独与探索,通过半生问茶,成就《茶经》,化红尘为清茶,从此御云乘风。
(未完待续,详本及有趣图表见书)
——摘自《问茶记:照亮人类文明的茶史巨星》,
逍遥哥著。
逍遥哥,茶文化学者。《伟大的茶》大型茶文化著作系列首批完本四部茶书:《人类茶简史》、《问茶记:照亮人类文明的茶史巨星》、《茶道之书》、《茶的核心思想》,均拥有完整的著作权,已申请官方版权登记,即将出版。另,第五部茶书《史上最美茶诗》即将完本。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伟大的茶。